野戰在草案通過後就向政府申請買下新城東區地下的地權,政府是受了孫家的恩和迫於老首長的壓力,印章是老就蓋了,可沒有給野戰。就等法案正式同行,雖說到如今看來,這變數不大,可政府考慮再三,將野戰的申請壓下。
野戰現在基本上已經坐實了這一招,就等著地權到手,將帝國在無形中摧毀。
海公子是野戰對他稍微加以慈色,他就能樂得自己姓什麼都忘了。除了公司的事兒,他知道的莊孝和雲夕夏的近況都如實說了。
野戰冷笑,再不久法案就落成了,莊孝竟然會在這時候去南部,真是讓他不知該笑還是該為莊孝惋惜。
野戰起身要走,海公子急了,站起來說:“戰哥,你就是為了向我套話所以才叫我出來?對我連敷衍不行?”
野戰眸間嫌惡的神色瞬間泄露,轉身麵向海公子,抬手起杯,走向海公子酒杯朝他唇邊遞去。海公子想躲,野戰手直接跟過去,海公子隻能喝下。野戰冷笑,再起一杯,海公子搖頭,野戰不管,非要喝,海公子沒辦法再喝下一杯。
“試試這兩種,一甘一烈,混合是什麼味道。”野戰將桌麵的兩種烈酒調和,起了杯自己嚐了口,轉向海公子,把剩下的酒全數灌進海公子口裏。
才幾杯,海公子倒了。
野戰轉身出去,海公子搖晃著抓住野戰,不讓走。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為什麼我們會變成敵人?我在你除了還有一點可以利用外,什麼都沒有了?”海公子把心裏的苦全數吐出來。
他的心很痛,沒人知道他的心是怎樣的煎熬著。
他是陸家的敗類,是陸家的恥辱,族裏個個都比他優秀,隻有他,是被人遺棄的。海公子母親是父親外麵養的,正室去了他母親才得扶正,才被接進陸家。
當年他母親為了讓正室放心,把他當女兒養,海公子在六歲前一直分不清男女,母親說他是女孩,他自己也認為是女孩,回陸家一年了才恢複他的男兒身份。
那時候的海公子生得瘦瘦小小的,很乖,很漂亮,臉蛋兒長得別樣可愛,讓長他好幾歲的野戰看了都忍不住驚呼‘妹妹好可愛’。那時候他們常膩在一起,野戰對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將來我一定娶你回去當老婆’。
那話海公子一直記得,可野戰卻忘了。
那時候讓他多麼幸福,而如今卻又讓他多麼心痛的一句話,他記得,他卻忘了。
海公子是陸家最柔弱的男兒,最沒骨氣的男兒,最卑微低賤的男兒,他不在乎所有人眼光,在知道野戰進了軍隊後毅然當回男孩,跟著進軍隊。
從小他身體弱,怕吃苦,怕痛,怕累,可為了心裏的那個夢,他一直咬牙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