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一聲兒嗡響,夕夏手裏的三明治掉落在桌上又滾落在地。手在空中僵住,笑容也僵了。
忽然意識到什麼後趕緊拉開椅子起身,“對不起……”
背對莊孝離開餐廳,夕夏眼裏滿是慌亂,神色也跟著痛苦掙紮起來。夕夏快步跑出屋子站在陽台上,讓冰冷的早風把自己吹清醒一點。
她雙手捂著臉,將垂散在身前的頭發整個往後撥,眼裏的恐慌一直未消退,連心都跟著顫動了。夕夏咬著手指,表情何其痛苦。
吃鹹的,那是野戰啊!
多麼可怕的事情,野戰的生活習慣竟然這麼悄無聲息的侵襲了她的思想,混亂了她的記憶,讓她潛意識裏記下了。天啦,她竟然忘了莊孝吃甜的。
夕夏慌了,真的慌了,還在野戰身邊時她就開始隱隱在怕。她拒絕不了野戰對她的好,她隻能左躲右閃的逃避。可現在,她怕的事情,會不會已經發生了?難道,她移情別戀了嗎?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夕夏捂住嘴,不自不覺紅了眼眶,眼淚很快翻滾了出來。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心,她的心是怎麼樣的,誰來告訴她,她這是怎麼了?
莊孝緩緩出現在她身後,鬼魅得無聲無息。
他眼眶也紅了,眼裏載滿了傷和痛,他怕的,來了嗎?他那麼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還是來了嗎?她不愛了,他的心該怎麼辦?掏出來讓她帶走嗎?
吃鹹的是誰啊?
他和野戰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十幾年,他能不知道嗎?她到底是放縱了她自己的心,她沒有讓她的心屬於他一個人。
莊孝紅著眼眶,狠狠把眼淚壓下去,穩固著顫抖的身軀,雙手交握,用力壓著從心底深處傳來的恐懼。熱淚,濕了臉。
他走近她,從她身後抱住她,不敢太用力,怕她反感。
他終於明白,她不習慣他的親近是身體的本能,她對他是誠實的,可他卻在自欺欺人。
“夕,我們出去旅遊好不好?我們出去走走,我聽說,一直呆在同一個環境裏人會生病的,我們出去走走吧。”莊孝低低的說,近似懇求。
“莊孝,我……”
“不,別說,夕夕別說,不要說。”莊孝急急打斷夕夕哽咽的聲音,板正她的身體,垂眼仔細的看著她,伸手擦去她滿臉的淚,可剛擦去下一串淚又滾落出來,莊孝看得心揪扯似的疼。
“別哭,夕,別哭,別哭了……”他說別哭,可他卻流淚了,淚濕了眼眶,濕了剛毅的俊臉。他一下一下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直到把她的臉蹭得通紅,還是沒止住她的淚。
夕夏閉上眼,任由眼淚肆意滑落。
莊孝心痛了,捧著她臉頰的雙手都在抖,他該怎麼辦?如果她不愛了他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