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水性楊花,感情不定,不是她不堅定,怎麼會讓莊孝那麼憤怒?是她逼得莊孝這樣做,莊孝沒錯啊,他也隻想讓自己安心而已。錯的是她……
答應吧,或許,事情最終會如陸海軍計劃的一樣,事過境遷後,大家都會忘記,她結婚,他們都會死心,至少,不會因為她再爭鋒相對。
夕夏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淚了,眼睛早就幹澀了,可還能有淚流出來。
她坐在麵向海麵的大石上,雙腳垂下去輕輕的晃動,下麵就是呼嘯的汪洋,一不留神人就會掉下去。她眼睛癡癡的望著海麵,其實除了海水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可她還是看得入迷。
她愛的是誰?
偏要到絕處時才知道,她愛的是莊孝,她以為動搖了,愛了野戰。可她愛的野戰,卻是如同複製莊孝對她的好的野戰,愛的從來都是莊孝,他對她的好,對她愛,愛她的方式,全部都被她潛意識裏默默接受了。接近野戰時,卻因為野戰對她的好,和莊孝如出一轍,所以錯把心往野戰身上轉移。
與其說她愛的是人,不如說她是被同種方式誘惑了。
可這些身在當時怎麼都看不透,是啊,要不怎麼說當局者迷呢?
她感動野戰愛一個女人的付出和嗬護備至,那僅僅是一方麵而已。被誘惑,那是因為和莊孝如出一轍的疼愛,讓她錯情了。她這個笨女人啊,竟然被自己出賣。
夕夏身後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其中一人趕緊回去找陸海軍。陸海軍是恨夕夏,可他不會讓夕夏死,所以很快就來了。
陸海軍來的時候,夕夏正好抬起手來,其實她隻是想感受海風過麵的感覺。也難為她在傷心絕處時,還有心情想這些個旁事兒。
“夕夏……”陸海軍一步一步走近她,快靠近時看她伸手,當即出聲喊。
夕夏突然聽見聲音是嚇了一跳,好在她坐的地方很平,再往旁邊一點兒,身子微微一動人就掉下去了。
夕夏回頭看著陸海軍,陸海軍兩眼看著她,朝她伸出手去,夕夏的目光往他的手上移。忽然想起曾經的陸海軍是有些女氣的,比女人還在意皮膚,保養的小秘訣比女人研究的都多。
可現在看他,已經完全退去了那幾分柔媚,膚色黑了很多,連愛護有加的手都變了模樣。他的手曾經是修長白皙的,秀美得如同彈鋼琴的王子的手一樣。現在伸在她麵前的這隻手,手心磨出了很明顯的老繭,連指節都粗了許多。
夕夏目光暗了下去,原來這些年,真的沒有人還在原地,所有人都在改變,或性格,或信念,或目標。而她曾經卻擁有過一份堅定不移的愛情,當所有人都在改變的時候,他還在原地等待,她的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