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你還是讓他們把你扶起來吧,我……”她想問,他想怎麼樣?別一直這麼爬,這人越來越多了,所有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她真不想這樣,他想幹什麼能不能直說?
野戰看著她如避瘟疫一般的逃離,眼底傷痛瞬間將深情襲卷,滿腔滿腔的傷痛。深愛就在眼前,卻連碰一下都是奢侈,相隔這麼近的距離,卻收走了他行走的腿,讓他再不能和她並肩。
“小乖,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我總算等到你了,你過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我就想看看你……你是不是害怕?你別怕,我就想看看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好嗎?”野戰停在原地不動了,兩隻套在假肢上的鞋全掉落在路中央,這眼下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已經將道上賭了。
趙凱那還要擔心著野戰,還得舒緩後麵的交通,在口子上就攔路不讓車過來,不然車會越堵越多。
夕夏想捂臉痛哭,可又不能就這麼掉頭跑回家躲著,隻傻站著看著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莊孝她都不想再招惹了,還要來招惹一個野戰嗎?又要回到兩年前的局麵?
她真的誰也不想再招惹了,野戰,真的對不起。她知道不能再給他留任何機會,她不狠心,是對他的殘忍。當初在利用完他後,就不該有最後的那一舉,不該和他去海邊,不該和他留下開心的回憶。當時就是因為不忍心,想讓他有些美好的回憶,可現在想想,她真是大錯特錯了。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沒有結果,真的不能那麼心軟,就該無情一點,也不會讓他現在這麼痛苦。她已經對不起一個男人了,她不想再對不起一個。她沒有那麼壞,沒有那麼自私,真的不想再招惹了,放過她好不好?
野戰卻突然想找到救星一樣,往旁邊爬過去,抓著地上的包裝紙,然後撕開,再用手快速的折成一隻紙鶴,然後爬回來,仰著頭望著她,手上的紙鶴遞向她說:“小乖,你把我的心帶走了,你別走了,回來,好嗎?”
夕夏有些動容了,閉上眼,這就是在折磨她的神經呐,她能無情得了?除非把心給端了。
走近他,蹲下身,跪坐在他身邊,扶著他坐起來。野戰的手緊緊抓著她瑩白的手,緊緊的握著。夕夏心裏建設本來挺強的,可近了看到他那飽經風霜後的眼睛後,淚不期然的就滾了下來。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哭,就是心裏酸了,眼睛熱了,看見他這消瘦的臉龐莫名其妙就哭了。野戰手貼著她的臉,一下一下擦去她的淚,擦一下淚有滾落出來,野戰兩道眉毛緊緊的皺著,又心疼又慌亂的給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