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睜開眼睛來,就那一眼看清了身上的人,低低的喊了句,然後徹底失去意識,陷入無邊無盡的火焰中。
陸海軍過來時晚了些,莊孝已經進去大半小時了,陸海軍衝進屋裏,野戰坐在輪椅上,神情很低沉。陸海軍顧不得野戰,出口就問,“夕夏呢?她怎麼樣了?”
“在裏麵……”野戰話沒說完,陸海軍趕緊往裏麵衝,野戰當即出聲喝住,“站住!他來了,在裏麵。”
陸海軍身形一頓,緩緩收回邁開的腿,轉頭看野戰,半響才有反應,“他來了?在裏麵?”野戰點頭,陸海軍頓了下,轉身看向野戰問:“夕夏到底怎麼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野戰抬眼看他,他沒必要解釋,卻在這時候心煩意亂,千刀萬剮一樣,“老爺子讓她喝了‘一夜春’……”
陸海軍瞬間明白了,有些頹廢的坐沙發上,目光被傷痛掩蓋。孫老爺子的用意他知道,他隻歎息他沒有一個家人能為他做這樣的部署。他果然是最差最無用的,莊家、孫家都一心為他們,而他陸家卻隻能扯後腿。
野戰神色比陸海軍好不到哪兒去,抬眼看向陸海軍突了的手指,目光動了動,忽然說,“你信嗎,曾經我也得到過她,她在我身邊的時候。”
陸海軍能聽不出野戰這故意挑釁顯擺的話?扯了下嘴角說,“那又怎麼樣?她同樣不屬於你,你沒什麼優勢了。”
他不想和野戰堵這些氣,可野戰在這事兒上卻顯得孩子氣起來,別的他得不到,難道還不允許他心裏的自我安慰?他就是想看到別人臉上挫敗的樣子,這樣他會在那一刻感到無限自豪。是,是很可笑的做法,他就願意這樣。
“是,我沒有,難道你有?至少我擁有過,你呢?你以為隨便抱個孩子給她就能綁住她?還真可笑。我以為她剛才會要你,所以我才讓你過來,可沒想到啊,她提都沒提到你,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悲?”野戰挑開別人傷疤的同時,他自己也被傷害了,他同樣的心痛難耐,他同樣是那個被她推開的男人,他更可悲。
陸海軍不願意看到野戰這副失常的樣子,可野戰確實戳到他的痛楚了,冷冷的說,“就算什麼都不是,她現在也是我的陸太太,在法律上,我和她才是最親密的人。我起碼還能光明正大的牽她的手,叫她陸太太,女兒叫我‘爸爸’,叫她‘媽媽’,你知道這意味什麼?你卻連名義都沒有……”
“隻是名義而已,她承認過嗎?在乎過嗎?她是看你可憐,看你可憐你知不知道?”野戰忽然暴怒起來,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青筋直現。“名義什麼都沒有,我擁有過,擁有過——”
野戰暴怒起來,從他沉寂後,這是第一次這麼暴怒,陸海軍不想這樣刺激他,可心裏確實不痛快,當即反唇相譏,“是擁有過還是你在自欺欺人誰又不知道?夕夏是什麼性子我不清楚?她能為了對你的愧疚而讓自己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