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戰出了莊家,問兒子說,“莊家的小丫頭,你喜歡嗎?”
兒子哼了哼,“小搗蛋鬼,愛哭又愛鬧,誰喜歡啊?”
野戰笑了起來,不再說話。莊孝和夕夏的意思他早知道,不過緣分這東西不是他們能左右的,看孩子自己吧。
陸海軍說:我愛上一個女人,那是上天對我的恩賜,我感謝上天給了我足夠一生回憶的夢。
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會在火利島紮根,因為知道隻有他們過好了,她才會真正放心,才會真正幸福。他比誰都清楚,隻要他們任何一個沒有安定下來,她的心都是愧疚不安的。
所以在她在火利舉行婚禮前,他就已經匆匆忙忙的結婚了。
新娘不是別人,正是卡娜。
他知道依娜的心思,可卡娜似乎更得她的心,和她走得更近,所以他選擇卡娜。
夕夏見到陸海軍和卡娜的孩子們時,第一句話竟然是:“棕色人和我們黃種人竟然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孩子來?”
陸海軍聽了心裏很高興,她會認為漂亮麼?
夕夏帶著孩子在島上住了幾天就回去了,陸海軍在島上站了整整一天,望著天一句話不說。
他對著天空說:你可知道,這片汪洋大海中,一個小島上,有個男人一直在注視著你,癡癡的等你回頭看一眼。
卡娜遠遠的看著,流著淚帶著孩子回去等他回來。她知道他娶她,不是因為喜歡她,隻是因為她和夫人感情好。每個晚上他都會跑出來,站在海水中任由浪花拍打,她都看到的,他心裏在痛。他在對著大海說想夫人,他對著海浪咆哮,問大海他可不可以回頭重選一次?問他可不可以去見她。
那年的一天,她記得他突然很高興的回來收拾東西,說是夫人的孩子滿周歲了,他要回大陸去看看兩個孩子。
他是那麼高興,他們自己的孩子出生時都沒見他那麼高興過。她知道,他高興的是終於可以有理由去見那個人了。
他那麼高興的去,可回來時又開始鬱鬱寡歡,孩子喊他,他似乎也聽不見,天天盯著穿在項鏈上的戒指看,一天要看過幾十遍不止。
她不明白,這麼舍不得,為什麼當初不留住夫人?還要親自把夫人送走?
莊孝說:我管不了別人,我苦了這麼多年,痛了這麼多年,我不可能還讓她離開我。我就是這麼自私,我再不自私,她一定還會走的。誰也不會知道,沒有她,我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野戰對她有想法,我早就知道,那時候一心癡纏著她,忽略了野戰滋長的野心。說什麼我離開軍隊,我們就不再是朋友。這算什麼?是迫不及待的宣布我們敵對關係,放手追我屬於我的女人。當我真的不知道嗎?
如果不是看在一起長大的情分,我不會留他的命。我早就說過,我什麼都不在乎,隻在乎我愛的女人。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兄弟,不會再有友情,可沒想到,夕夕竟然能讓我們三化敵為友。她一向很有本事的,我知道。我曾經對她著迷,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在我心中是無所不能的女神。她說她可以的事,我從來都沒懷疑過。我們三曾經恨不得讓對方死,現在還是情敵,可她就是有本事讓我們齊聚一堂,瞧瞧,多厲害。
我看得出野戰陸海軍也很感激她讓我們三個重歸於好,可我們三卻都是那副臭德行,明明心裏很感激很感動,可誰也沒對她說聲謝謝,總覺得矯情。
那次我是真的有了死的心,隻想著不能同生,那就同死。我知道她不會答應跟我結婚,以前是狠不下心,才對她一再放任,可這次我不想再放任她了。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對,我從來就是這麼自私的人,我從來就是。
我要感謝我的母親,真的感謝她,不是她幾時出現,我想我真的早已經帶著夕夕走了,不會有現在的幸福日子,感謝我的母親讓我的妻子感受到家的溫暖。
那天,兒子滿周歲,那晚上我一直睡著,可門一響我就醒了。我就知道他見不得夕夕是不會罷休的。
我還是留了心眼兒,偷偷的跟了出去,陸海軍眼裏的滄桑和心痛也刺痛了我。我在想,當初我不是自私了那一次,陸海軍就是我今天的寫照。我說真想把她鎖在家裏,這話我是當真的,可她似乎當玩笑聽了。
她哪裏知道我的心多怕再失去?
夕夕啊,你可知,你的丈夫我,有多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