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收勢,對我說道:
“奇……應該叫你什麼?你去玻璃窗前照一照,看看鏡中那人他是誰?”
我真的去到玻璃窗前一照,朦朧之中我看見,那玻璃窗中站著的,果然正是剛才那被玉坤定在那裏的年輕人中的另外一個。我高興了,也學著那些人平時的姿態,將手舉到額前,一聲“報告司令”,把玉坤引得大笑起來。
我們喜喜哈哈,往樓上找到那間囚禁智空法師二人的房間,這才想起沒有找鑰匙來。正要動手砸那門,玉坤止住我道:
“別別!留著門鎖,還有用處。你先等一等。”
說罷,他一個急旋,瞬間將那被定在原地的二人提了上來!二人仍是木頭一般,硬梆梆毫無知覺。
玉坤從他們身上找到鑰匙,將二人塞進樓梯間藏了,開了門,裝腔作勢地吆喝著:
“和尚,起來吃飯!”
那智空法師仍然神采奕奕地在那裏打坐。但悟清禪師卻早已餓昏在地下蜷著!
我心裏一陣緊縮,和氣地說道:
“二位大師,今天送來的不再是魚和肉,而是豆腐,請起來吃吧。”
二人不理,我又道:
“這位禪師早已餓得不行了,老法師麻煩您親自叫他一聲,趕快起來吃一點,否則,隻怕要出事!”
這回智空法師聽清了,睜眼打量著我,臉上明顯透著狐疑。他莫非看出了什麼?我不免緊張起來,可他看了一陣,說道: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你們!”又轉向悟清道:“悟清起來,吃一點豆腐,你還年輕,留著一點老本,要死也死在佛祖麵前,死在此地豈能圓寂!”連叫數聲,悟清隻是不動!
我和玉坤一看情形不對,急忙上前用手一探鼻息,發現悟清鼻息極其微弱,早已神誌不清!玉坤一聲“不好”,伸手在他身上輕撫一陣,但見一層隱隱紫光閃爍著,悟清在紫光中慢慢蘇醒過來。
智空法師突然警覺,厲聲道:
“你們到底是誰?”
我陡地一驚,嚇得幾乎現出原形。玉坤暗中拉我一把,亮聲說道:
“你說我們是誰?天天給你們這兩個臭和尚送飯,送來了還不吃,拉什麼臭架子,真不識好歹,餓死活該!”
“這位小施主,這口音……這口音,老衲似曾相識……不記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道行高深的智空長老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你小羅嗦!吃不吃,不吃我可要拿走了。”玉坤沒好氣道。
“阿阿阿阿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智空打了一個長長的噴嚏。
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我知道玉坤能懂我的心語,就在心底暗暗對他說道:
“玉坤,這法師二人在此若被長期監禁,終不是辦法。我們何不設法將他們救出外麵去?”
說完,我用眼睛直逼著他的眼睛,看得出他早已明白。但他心裏說什麼,我卻不懂。從他的眼神中,我估摸著他是想說:
“救去哪裏好呢?這老和尚師徒目標太大,到哪裏也會被人認出來,並重新被抓回來的!”
是的,救出去送到哪裏去呢?照他們寧死不肯破戒開葷來看,他們是斷不肯還俗了。這時,隻見玉坤用他那犀利的目光,在我的上下左右像畫圈一樣地溜了一個整圓,那腦袋也隨著如貨郎鼓似的擺了一圈,再衝著我使勁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