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封國,有山成群,當中以長封山為最。
在長封國民間都有童謠而唱:“長封,長封,高不見峰,寬不見國,欲登長封,百年不多,仙入長封,也要成風。”
雖然歌謠的後半段,無人確認,就算是長封國曆代的史書,也沒記錄過有前人登長封山。
但是那山高不見頂,寬比長封國與相鄰國的國界,連著山群將長封國圍成一個半圓,長封國的曾有一位國師,手扶長須而說:“此山高可破天。”
後來,這位國師卻被拖去砍首,他的屍首被掛在國都的城牆上,掛足了七七四十九天。
而且那四十九天內,長封國的天不曾降雨,日日暴曬。
四十九天後,國都的城門貼出了一張告示,告示上所寫“國師所言,冒犯蒼天,皇恩浩蕩,將其砍首,平複蒼天,公告天下,以儆效尤。”
告示剛剛貼出,原本碧空萬裏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驟然落下,不知蒼天是喜泣,還是悲哭。
然而,這些種種對於就住長封山腳下的衛長青來說,也不過是人們口上的傳聞,他立誌考取功名,無心聽旁人言。
衛長青家在長封山腳下的碧河鄉,鄉前有條河,河水清晰見底,無論鄉裏鄉外的人飲後,都讚其清涼爽甜,因此有了碧河一稱。
碧河鄉的深處,臨近長封山的一處小院,院子裏一片綠色,清新怡然,從而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青兒,你明天就要出發去國都參加大考了,現在去後山求一下祖宗保佑吧。”,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青衣,目光嚴厲的看著眼前十六歲的少年說道。
“爹請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的。”,隻見那少年,長得眉清目秀,剛毅的神色,隱隱有著中年男子的影子,少年說完話後,便轉身離開了小院。
屋子裏走出一個婦女,走到中年男子的身邊,挽著中年的男子的手臂,滿臉擔憂的說:“士民,你就真的放心讓青兒一個人去國都嗎?”
“不放心又能怎樣,雛鷹長大了,就該翱翔於蒼天。”中年的男子在少年轉身後,嘴角露出和藹的笑容,眼裏滿是溺愛之意。
他是鄉裏的先生,衛長青的名字就是他起的,萬古長青,他希望他的兒子就像前人一樣,名留青史,受人敬仰,顯然,他對衛長青很是滿意。
後山,灌木叢生,衛長青用手撥開了眼前的雜草,就見到了一列列的石碑豎立。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墓群,衛長青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墓碑,但他可以確定這裏埋葬的全都是衛氏一族的人,他父親曾給他說過,衛氏一族曾是這片大地的主宰。
可惜衛家第一代族長身患奇病,血脈古怪,導致衛氏一脈,後代一代不如一代,才使得偌大的衛家漸漸沒落,人才凋零。
這些不過是衛長青在家中的破爛族譜,在那模糊不清的字眼上,逐字推敲而出的猜測,至於真正的事實,掩埋在悠長的歲月裏,化作塵埃,不為人知。
衛長青神情嚴肅的走到石碑前的青石台,雙膝跪下,朗聲說道:“衛家列祖列宗在上,請受小子一拜,保佑小子考得功名,重振往日衛家的威風。”
在衛長青的頭剛要扣落到青石台,一陣陰風掠過,四周的樹葉紛紛落下,一時間天地動蕩,地震山搖。
衛長青想站起身,可是地麵的震動使得他的雙腳無法站穩,措手不及的整個人摔到了地麵上,約幾個呼吸間,地麵停止了震動。
軲轆軲轆的一陣滾石聲,清脆響亮,嘭一聲,衛長青倒在地上的腦袋,被一塊石頭撞上,腦袋立刻就起了一個小山包。
隻見衛長青不慌不忙的爬起身子,又對著這墓群跪下,繼續剛才沒完成的叩拜禮。
在長封山腳下居住的衛長青對於剛剛的震蕩,早已習以為常。
自打衛長青懂事以來,碧河鄉一帶,隔三五天,就會地動山搖一次,無人知曉原因,至於其他地方是不是這樣,衛長青就不清楚了,年幼的他從未出過鄉。
待衛長青完成了叩拜禮後,他才抓起那塊撞到了自己腦袋的石頭,入手冰涼。
衛長青仔細一看手上的石頭,隻見石頭的顏色,翠綠透切,石頭麵上畫著複雜的紋路,橫豎交錯著。
雖然他看不懂玉石上麵的紋路,但是他還是可以確定這是一塊上好的玉石。
至於玉石紋路代表的意思,隻能回家後再詢問見多識廣的父親,應該可以得知。
隻是這麼一塊指頭大小的玉石,竟然可以將自己的腦袋撞起一個小包?不等衛長青思考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聽聞叢林間傳來陣陣的叫喚聲:“阿青哥!阿青哥!”
空靈清晰的聲音,衛長青聽到後滿心歡喜,他知道是誰人在叫喚,隨手將玉石放入衣服的懷裏,聞聲尋去,就見一個身穿絲綢錦緞的少女出現在衛長青的麵前。
少女名為安漪,安家和衛家是世交,雖說是世交,隻不過安家在縣裏都已經算得上是富貴人家。
而衛家隻是破落在山腳下的屋瓦,但是這些並不影響這兩家親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