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六年的打鐵生涯,讓陳陽揮錘的動作極為嫻熟。
短短十息不到的功夫,他便已揮出了十三四錘之多,每一下都勢大力沉,落在那淡黃色屏障上,不僅能使其蔓延的裂隙再多幾分。
還能連帶著讓青衫男子的整個身子都下沉一截。
十餘錘下來,他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然沒入土中,隻留下半截肩膀和一個布滿驚恐的腦袋。
至於那護體屏障,更是早已支離破碎,遍布裂紋。
陳陽打量著自己的傑作,嘴角揚起了一抹淳樸的笑意。
雖然在那青衫男子眼中,這笑意便如同妖魔猛獸一般驚悚。
“再來一錘應該就能解決了。”
“我會用出全力的。”
陳陽伸出一隻手,在男子頭頂的屏障上摸了摸,目光誠懇。
“放心,咱絕不會苦了兄弟。”
說罷,他便將手中鐵錘高高舉起。
那青衫男子還沒從他最後一句話中反應過來,便隻聽一道脆響。
隨著覆蓋周身的防護屏障應聲破碎,下一刻,一閃而逝的劇痛從頭頂傳出,他整個人也隨之徹底喪失了知覺。
為了徹底杜絕意外,陳陽這一錘沒有絲毫留手。
結果就是,那青衫男子的整個腦袋都被錘碎了,紅白一地,就連錘子上都附著了不少。
雖然對此有些嫌棄,但他也清楚眼下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拎著錘子便到了那女子身前。
“接下來,到你了。”
他將錘子杵在地上,臉上還掛著那抹淳樸笑意,但目光卻緊盯在女子臉上。
“什...什麼到我了?”
還沉浸於陳陽先前那駭人的十幾錘之中的女子驀然聽到這話後,一時間隻覺得周身都被寒意籠罩。
本能的便用手撐起身子,想往後退去。
並非她貪生怕死,而是陳陽這模樣實在過於驚悚。
沾染著紅白之物的鐵錘,咧起的笑容,敞開的衣服後是壯碩的八塊腹肌,其上也沾染了些許血漬。
活脫脫一個變態殺人魔的樣子。
再加上那句“到你了”,著實讓人生寒。
但陳陽本人顯然沒意識到這點,看著女子的表現,還以為對方準備賴賬,眉頭微皺的同時,握著錘子的手暗暗捏緊。
若對方真準備食言,他可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好在的是,那女子顯然也隻是被陳陽的形象嚇愣了片刻,待到回過神來後,很快便明白過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當即俏臉微紅的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同時再三表示自己不會食言。
陳陽這才放心下來,臉上再次恢複了笑容。
接著,轉身便走到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那個家夥身上,開始了摸屍。
很快,陳陽便黑著臉站了起來,轉身離開的時候,還忍不住呸了一聲。
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陳陽暗搓搓的罵了一聲“窮逼,啥也不是。”
沒錯,陳陽興高采烈的去摸屍,卻啥也沒摸到。
……
修士的傷勢恢複起來很快。
也或許是女子服用了兩枚不知名藥丸的緣故。
不過短短兩個多時辰,天色才剛剛灰暗下來,她的狀態便恢複了許多。
雖然麵色依舊有些蒼白,但基本的行動能力卻已經有了。
夜晚臨近。
陳陽在休息的樹前生了堆篝火,自顧自的烤著早先到手的那隻野兔。
赤紅的焰火在柴堆中跳躍,將四周映照的通紅的同時,也將架在其上的那隻兔子烤的兩麵金黃,滋滋冒油。
撲鼻的香味在晚風的裹挾下彌漫在林間,便是仍在打坐恢複的女子也不禁鼻尖微動,隨即將目光投了過來。
有所察覺的陳陽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眼見兔肉已經烤的差不多了,當即將其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