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一陣碗筷脆響,風卷殘雲。
半個小時後,三人吃飽喝足,坐在椅子上抽著紅塔山休息。
徐傑:“嗝……,好爽~!”
張斑虎:“好吃,還能早吃點兒~”
楊銘無語,這是收了個飯桶嗎?剛剛七成可都是張斑虎一個人吃進肚子的。
“說說吧~!”吐了口煙,楊銘對二人揚揚頭。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我和軍師上個星期去三中初中部收保護費,其中有個小子和黃毛兒有關係,當時那小子說了我們沒在意,還以為唬我們呢,沒想到是真的~!真是倒黴。”
“不過銘哥,今天我們是被偷襲了,不然就那幾個人,平我們倆人的伸手,不會吃虧~!”
虎子吃好喝好,精神足了,提起今天的事兒就來氣,心中對黃毛兒和被收保護費那小子恨得咬牙切齒。
“初中生保護費?”楊銘眉頭皺了一下,心中略有不喜,他出來混有他的原則,對於道上的人心不會軟、手不會軟,但對於普通人若是不來招惹,不會主動去欺負。
“銘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傑見狀,碰了下嘴中喋喋抱怨的虎子,連忙對楊銘解釋:“我和虎子家裏都窮,虎子死了爸,我沒了媽~!本不想上高中,家裏非讓上,沒辦法。但家裏是真的窮,上高中的學費、生活費都不少,虎子他們一家就靠他姐在外麵打工,我們家完全是靠我爸幫人做苦力~!”
“虎子家裏還有個妹妹,我家裏也有弟弟和妹妹。為了供我和虎子,虎子他媽打算讓他妹妹今年輟學,我妹我爸也不讓她上學了,我和虎子本想去兼職給湊學費,但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所以才……”
徐傑:“銘哥,收保護費我們一共也才收了三次,而且我們每次選擇的對象都是那些有點兒錢,又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人,對於窮的我們從來不打注意。”
“而且我們從來沒有傷過人,頂多恐嚇一番。”
“銘哥,軍師說的都是真的~!”虎子也在旁邊點頭。
說完兩人看著沉默不語的楊銘,有些忐忑不安~!
黃毛兒那幫人是真正的黑社會,不是那種收收保護費的小混混,真敢將人弄殘、弄廢,若是楊銘不幫兩人,兩人就真完了。
跑是跑不掉的,讀了兩年高中,隨便找個同學打聽就能知道家在哪裏~!
這兩年在高中,兩人對黑社會也有些接觸,知道哪些人,若是真想整你,可不會管什麼禍不及家人的規矩。
楊銘將外套拿上,麵無表情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才轉身笑道:“走吧~!還等著我請你們吃一頓啊~!”
“啊~!哎,好,謝謝銘哥~!”兩人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大喜,滿臉笑容跟上,楊銘見狀笑笑,轉身下樓。
楊銘也窮過,也吃過苦,知道那種滋味,說一分錢難倒一家人絕對不為過。兩人是為了家人,而且行為又有分寸,他心裏也能理解。
騎上摩托,楊銘帶著兩人先去處理了下傷勢,然後帶著兩人回家——黃毛兒知道兩人學生的身份,若是回去,十有八九被堵在校門,楊銘也曾是二中的學生,這種情況當年見得不少。
“要喝水自己倒~!黃三兒你們知道多少,說說吧~!”楊銘道。
一下午時間,不至於有多熟悉,但起碼也不陌生,虎子和徐傑進到楊銘家裏也沒有太大拘束,隻是看著滿屋子讚新的家具有些羨慕。
徐傑:“銘哥,我們也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叫黃三兒,跟鴨嘴混的,而鴨嘴據說原來跟過刀哥,現在跟著火牛~!”
“你小子,這不是知道挺多的嘛~!”楊銘笑罵一句,徐傑尷尬摸了摸頭。
“行了,那間是我臥室,另外幾間都有床,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息下~!晚上我送你們回學校。”
楊銘吩咐了一句,起身朝臥室走去。
和黃三兒等人一戰,看似輕鬆,但畢竟是楊銘第一次和四五個人動手,精神一直緊繃著,特別是幾個混混動了刀,更是讓他一刻都沒有放鬆過,如今回到家,感到相當疲憊。
關了門,楊銘也沒管虎子和徐傑二人。
雖說,才認識半天,不過楊銘對兩人還是有些了解,因此也不是很擔心,再說家裏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若是能以此為代價認清一個人,倒也值得。
躺在床上,楊銘點了支煙,心中想著徐傑所說的消息。
刀哥,全民羅江刀,祖傳殺豬手藝,八年前為了姐姐提刀砍翻一個略有名氣的黑社會,引來報複,憑著手中一把殺豬刀,羅江刀一個人單槍匹馬挑翻四十多人,追著砍了三條街,從此開始出道。
此後兩個月時間,羅江刀遭遇多次報複,但憑借手中一把殺豬刀,他一次次殺出去,因此江湖人送綽號“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