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那個不開眼的家夥胡咧咧,竟敢質疑我文神醫的眼光?膽子也忒大了……”文才頭脖子在轉動中,嘴裏已經囂張大吼。
這廝心道:尼瑪,不知道這是我地盤兒?敢跟我唱反調,哼……不想活了!
“師傅~!額……”
楊銘麵對著大門,一眼就看到九叔從遠處走來,正準備打招呼,聽見文才的話,眼珠一轉,立馬閉嘴,裝做啥都不知道,繼續呼哈著揮動拳腳:“這幾個月沒見文才犯二了,還挺懷念啊!嘿嘿……”
“是誰,有種給我再說一遍!”
大門並未完全開啟,而文才又是站在站在側邊,看不到外麵,咋呼著喝了一句,見無人回答,立即猖狂起來。
邊吼邊獰笑著,大搖大擺往外走。路過楊銘身邊,還挑了挑眉,故意捏了捏拳頭,似乎想顯示自己的凶悍、又或許是挑釁。可惜捏了半天不見響動,鬧了個大紅臉。
文才剛走到門口,聲音再次在門外響起,:“我說的,怎麼了?”,聲音不大,語氣頗有些冷。
“怎麼了?我……啊!”
剛說了半句,嘎吱一聲,大門被推開,九叔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像是陡然間有一股涼氣竄上心頭,文才打了個激靈,臉色唰的白了:“師、師……傅,您怎、怎麼……”
他額頭冷汗滾滾,渾身哆哆嗦嗦,張著嘴結結巴巴說不清楚。
“嗬嗬!”
楊銘抱著膀子看的心裏大樂。
自從鬼鎮一役後,九叔似乎是發現了自己的教授方式問題,回來深思熟慮了一番,當即決定改變,試著化身嚴師。
三個弟子,秋生不是隨時在側,而楊銘剛入門啥都不懂,結果試驗的任務就落在文才頭上。
從以前放鴨子式的寬鬆教授一下子進入軍訓般的嚴格,結果可想而知,文才每天都是苦不堪言。天天愁眉苦臉,短短幾個月這廝臉上褶子都多了許多,看起來更加老了,像是四十歲的老頭兒一般。
最近幾天,隔壁村有個鄉紳請了九叔過去做大·法事,早出晚歸,因此文才日子才稍稍好過一些,沒想到這才剛得瑟,就被抓了個現行。
“哎……倒黴!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
文才聳拉著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認命道:“師傅,您說吧,是再抄十篇經文,還是打坐一天?”
“哼,算你識相!今天就算了。出去多買點香燭紙錢回來,過幾天你師叔來要用!你啊,給我幹點正事……”
“好嘞,師傅我走了~!”
文才聞言,如蒙大赦,接過九叔手裏的大洋,撒腿就往外跑。這廝已經兩個月沒出門了,早就憋得不得了,如今終於能得到上街,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就飛過去。
楊銘頗有些羨慕,說起來他也做了很久宅男了。
“不要多想,好好養傷!”
九叔煙杆輕輕敲了兩下,楊銘回過神來,有些尷尬,連忙岔開話題:“師傅,您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完事兒了?”
“沒有,我回來那件家夥!對了……”
九叔走了兩步,突然停下:“我剛剛看你練了會兒拳腳,似乎是南洋那邊的拳術?”
“師傅你眼力真厲害,我學過一年泰拳……”
九叔沒理會楊銘的馬匹,眉頭微皺:“泰拳?此拳法招式固然淩厲,但不成套路,沒有連貫性,練得再久都成不了高手。反而會因為太過習慣,拳腳固定,成為日後學習其他武學的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