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錯!”
放下茶杯,大洋淡淡讚了一句,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一拍腦門懊惱道:“哎喲,你看我這記性!去,把人和東西抬進來!”
他身後阿標應了一聲,帶著幾個小弟往外走。
大洋對楊銘歉意道:“楊兄弟,實在對不住,這人一上了年紀就記性差!”
楊銘心裏翻了個白眼兒!我草,上了年紀?你才三十左右好不!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實在是高!
不過不知道大洋搞什麼鬼,楊銘也沒表現出來,微微笑了笑沒發言,心中暗道:“老子管你要整什麼幺蛾子,主動權在我!不讓你等著急我絕不鬆口!”
幾分鍾過去,阿標捧著個盒子進來,身後四個小弟兩人一組抬著抬著兩幅擔架(不知道那時代有沒有擔架,這個不重要!)。
楊銘本來一臉微笑,眼角餘光漫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可眼神放過去就挪不開。猛然站起來,幾大步邁過去。
兩個擔架上均是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人,一個斷了隻手,另一個隻露出一雙眼睛。楊銘一眼就認出兩人正是自己找尋多時的劉大飛與王七。
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像是能滴水,楊銘猛然轉頭凶狠的盯著身後跟過來的大洋,森然道:“誰幹的?”
腦海裏二十年的記憶,雖說是憑空多出,但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此刻看著傷痕累累,依舊處於昏迷中的倆個兄弟,楊銘豈能不怒。
“不管是誰,老子要殺了他……”
一股瘋狂的殺意在心裏出現,楊銘的眼眸中出現條條血絲,脖子上更是血管根根凸起。猙獰的樣子,瘋狂的氣勢,還有那冰冷的殺意,種種組合在一起,此刻楊銘好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凶獸。
被這麼凶狠的眼神盯著,即便是大洋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顫抖:“媽的,這小子好重的煞氣!看來也是個不要命的主,事情沒辦成前還是不能太過強勢,免得撕破臉皮!”。
咳咳……
輕咳兩聲,大洋迅速鎮定下來,滿臉笑容道:“楊兄弟別誤會!凶手我已經幫你抓住並帶來了!來,坐下說!”
拉著楊銘坐在沙發上,大洋指著桌子上的盒子道:“這裏麵就是凶手的頭顱!本來我想帶活的過來讓兄弟你親自動手的,不過有人捷足先登了!我隻能把首級帶過來給你!請看!”
一邊說,大洋一邊打開盒子。
看清楚裏麵的東西,楊銘瞳孔一縮,驚了一下,瘋狂的殺意消退了一些,絕對的理智重新占據上風。
盒子中的人頭,赫然是昨晚被他生生斬於刀下的喪狗。慘白的膚色,猙獰的麵孔,還有暗淡眼眸中依稀可見的恐懼,無一不在訴說著死亡前的情緒波動。
楊銘心緒有些複雜,霎那間殺意消散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是強烈的後悔。他從來沒有想過劉大飛和王七會在喪狗手裏,哪怕在聽見喪狗準備用兩人的消息誘使自己上當也沒這麼想過。
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根本不認為喪狗有將兩人從牢裏撈出來的想法。
要知道進牢房撈人,若是沒有關係,進出都要打點,可不是小數目。當初他不過是進去詢問一番劉大飛和王七的消息,都花費了四五個大洋才得到。而若是要將兩人撈出來,起碼得翻七八番,沒有五六十大洋想都別想。
五六十個大洋,他相信喪狗能拿得出來,可要是用在劉大飛和王七兩個小人物身上,喪狗絕對舍不得。
可惜,事實就是這麼殘酷。看著重傷昏迷不醒的劉大飛與王七,楊銘臉上陰晴不定,各種情緒交織,良久終是輕輕一歎。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想的再多,也是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應付走大洋,然後再好好計劃如何給兩人治傷!
“兄弟可是有何不妥?”
見楊銘歎氣,大洋不解道。
楊銘輕輕搖了搖頭,勉強擠出個微笑道:“大洋哥想要參與沙發生意這是好事,完全沒問題。”
投桃報李,雖說喪狗乃是被自己手刃,不過若不是大洋將事情說出來,他不會知道,而且劉大飛和王七兩人也是大洋給送來的。
這個情——
要還。
再者,沙發的生意楊銘現在並不是很看重。沙發本身就構造簡單,很是容易被別人仿造,千萬別小看我國的山寨能力,現在鎮上就已經有盜版的沙發出現了,隻不過沒有楊銘設計的這麼好看、精美!
而大洋看中的也無非是自己手中超前的設計圖紙而已,給他也無妨!
“我這小打小鬧的生意,承蒙大洋哥能看得起,那是我的榮幸!不過這個合作我想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