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麗與畹町、盈江,形成一塊三角地伸入緬甸腹地。這裏地處滇西,接近北回歸線,四季如春,氣候宜人。由於這一帶靠近緬甸的“金三角”,是走私毒品、槍支及其他違禁物品的地下通道和地下交易地,也是黑社會、偷渡客、妓女等活動猖撅的地方。在這種地方查找逃犯,是十分困難的。
陳文武從長沙人民醫院逃跑以後,馬上跟隨高見平按照陳誌良策劃的迂回路線,擺脫了警方的圍追堵截,順利到達瑞麗。一到瑞麗縣城,陳文武就敏銳地嗅到了飄浮在街市中的淫蕩的氣息,他不想到農場的高見平家躲藏,他要在縣城找找樂子,快活幾天。
當天晚上,他在一個皮條客的引導下來到“重慶咖啡館”,老板娘熱情地迎上來,問皮條客:“你這位朋友吃葷還是吃素?
要本地菜還是外地菜?我這裏品種齊全,價格從優,實行三包,包你滿意。”老板娘說了一套“黑話”,皮條客湊到陳文武耳邊解釋了一番,然後花400元包了兩個“重慶妹”去了皮條客的家。這兩個“外地菜”讓陳文武大飽淫福。第二天晚上,他又包了兩個“芒市妹”,徹夜**。
皮條客問他感覺如何,他引用一句某品牌咖啡的廣告詞,得意地回答:“味道好極了!”高見平在農場等待陳文武,見他總也不來,就趕到縣城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才在一個淫窩裏找到這位“樂不思蜀”的花花公子。高見平把陳文武交給一個緬甸華僑,並講好,見到陳文武從泰國寫回來的親筆信,證實護照已辦好,再付18000元。
陳文武跟隨緬甸華僑偷越國境,在緬甸一方靠近邊境的南坎住下來。這裏非常貧窮閉塞,連電燈都沒有,因為語言不通,陳文武感到度日如年。過了幾天,他感到下身不適,尿膿尿血,疼痛難忍,這時他才意識到,以性病為由從人民醫院脫逃的他,這回真是得了性病了,一定是那“味道好極了”的四隻“野雞”讓他得到的報應。
陳文武在南坎住了10天,百無聊賴,棲身之地無醫無藥,要想治病必須回國。於是他隻好打道回府去找高見平。高見平的妻子說,丈夫不在家,外出已經十幾天了。此時陳文武身無分文,就從高妻手中借了600元錢,並打了借條。第二天一早,陳文武坐車去昆明,準備到廣州找他在廣空醫院工作的大姐治病。
f.1991年12月27日下午,瑞麗農場保衛科報告,高見平返回家中。劉煥清、譚桂祥與縣公安局的人立即乘吉普車直奔高家。出縣城八公裏,正好與騎自行車外出辦事的高見平不期而遇,遂將高見平帶回縣公安局訊問。
訊問從晚7時到9時。一開始高見平似乎並不把這種訊間當回事,倒像是被請去參加座談會,他對辦案人員侃侃而談,從“文革”扯到改革,從移居瑞麗扯到做生意艱難,口若懸河,讓別人插不上話,卻絲毫不涉及實質性問題。
譚桂祥忽然猛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誰聽你這些廢話!你說,11月初你去過長沙沒有?在長沙與誰接觸?長沙是否有人來過你家?”高見平一下被問住了。他眼珠轉了轉,知道長沙方麵肯定出了問題,不然這兩個警察不會追到這裏來。於是故意搪塞道:“長沙最近的確來過一個人,但不知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他現在去了哪裏。”“高見平,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譚桂祥說,“我們沒有證據是不會來找你的!”說完,就給高見平戴上了手銬。
高見平感覺到了壓力,無奈之下才說:“來人叫曾凡勇,26日已返回內地。他還在我老婆那裏借了600元錢。”接著又申辯說,“曾凡勇一直住在縣城,和我沒有任何幹係。”第二天一早,譚桂祥在縣城農場招待所查到了曾凡勇本月8日至12日的住宿登記,以及“兩證”的號碼和發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