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纖塵辭身而去,走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宅子。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往哪走。
曾經就是因為家人對大哥和他寄予太高的期望,才會對他們這般嚴苛。大哥雖說已入朝為官,但是他心裏還是有怨念的。
大哥既已入朝為官,而他現在想做什麼爹和娘也不再多管他了。也許是大哥小的時候被大娘管得太嚴,大哥心裏有了排斥,和大娘的關係一直是時好時差。娘親看到了也隨著他的性子!
有時候大哥總是說,很羨慕他有像娘親這樣,能夠理解自己兒子的娘親。
可是不管怎麼說,大娘這也是因為他好。身為長子,大娘心裏的壓力必然很大,這些,大哥他似乎從來沒有為大娘她想過。
走出季家大宅,季纖塵卻是到了茶苑。因為吃了些酒,季纖塵稍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極少會來茶苑,隻當是隨便走走,清醒清醒。
宿舍的幾個姑娘都跟著方嬤嬤回了茶苑,施洛躺在床上聽著她們討論著這大少爺和二少爺怎麼怎麼樣,多帥,多有氣質,多麼的風度翩翩,雲雲!
施洛聽得耳朵都長繭了,實在睡不著。下了床,隨手拿了她的那件長款大衣,把空間留給她們幾個花癡。
施洛將大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就這麼在院子裏蕩著。夜有些清涼,她不禁用手環住了胳膊,抬頭仰望著頭頂上方那稍顯得蒼白的月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施洛觸景生情,竟忽然覺得對這詩的理解感觸良多。
耳畔忽然傳來一道掌聲,一個清雅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姑娘真是好文采。”
施洛被這忽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原本以為這院子裏並沒有旁人,哪知竟突然冒出來個男人!施洛一臉警覺地回頭,朝那裏望去。那人就站在幾米開外,一身白衣翩然。
雖說是夜晚,但不難看出那是個男人,而且聽他的聲音應該還是位年輕的男子!隻因背對著光,施洛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見她驚訝地回頭,男子似乎怔了一下。夜色如銀,披灑在她的身上,彷若在她的身上鍍了層白色的銀光。披散的長發,襯著她的麵容皎潔如月,一雙墨色的眸寫滿對他這位不速之客到底不滿之情。
季纖塵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猛烈地撞擊了一下,暗地裏也為自己的唐突感到一絲歉然。“抱歉,纖塵不該打擾姑娘的雅致。隻是纖塵對姑娘的詩句極是喜愛,多有冒犯還望姑娘見諒!”
他自稱。。纖塵?難道他就是這季家府上的二少爺季纖塵?剛才她的那些舍友們正在討論的對象——之一,他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