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柏、長楓、小公爺、如蘭就在附近賞花遊玩,長柏回頭看去卻不見墨蘭,擔心四妹妹走迷路,便帶著幾個人循來路找尋。
忽然看到梁六郎捂著胸口向小路跑去,看他一副喪家之犬慘樣,似乎被誰打了。
長柏心思細密,心中‘咯噔’一下,忽而極不好的感覺縈繞不去,別是與墨蘭有什麼關聯吧?
長柏為人素來沉穩,照顧弟弟妹妹們就像老爹一般。梁六郎是何等樣人豈能不知?他生怕四妹妹受什麼委屈,不免焦躁起來,加快了腳步。
身側的小公爺也看到了梁六郎,戲謔的口吻說道:“梁六郎擦肩而過,連個招呼也不打,這是腫麼了?”
長柏沒心思說笑,腳下速度不減敷衍道:“許是內急吧。”
長楓慣會見風使舵,順著小公爺的話很認真的說道:“梁六郎一向以京師第二美男自居,許是如今見了第一的小公爺自慚形穢了吧。”
其言中攀附公府之意再明顯不過。
小公爺性子柔和,從不自恃公府高貴,更不會淺薄到以美貌自賞,溫然一笑:“什麼第一不第一的,隻是看得過去罷了。長楓兄謬讚了。”
如蘭直性子,外加很討厭梁六郎,向梁六郎背影飄過去很不屑的眼神,說道:“梁六郎名聲在京師已然臭大街了,紈絝子弟、行為不檢,豈可與小公爺相提並論?”
五姑娘如蘭對三哥長楓與四姐姐墨蘭,總是以嫡出自居,慣常言語中殊無恭敬之意。當著小公爺這般不給顏麵,指責三哥長楓言語不當,著實孟浪了。
如蘭對長楓與墨蘭如此態度,其中還有一個由頭。林小娘用盡手段霸占著爹爹,令母親恨的咬牙切齒。潛移默化之下,如蘭也跟著憤恨林小娘房裏所有人,自然遷怒到長楓與墨蘭。所以如蘭對孤苦無依的明蘭倒是不錯,除了必要顯示嫡女身份衣裳、頭麵首飾爭風頭之外,態度一向和善。
長楓對自己庶出身份自慚形穢,自然不會與如蘭爭辯什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爭執,息事寧人不會還口。
長柏對弟弟妹妹們管束極苛,哪能眼看著一母同胞的如蘭對長楓如此不尊,回頭白了如蘭一眼,悶聲說道:“女兒家不學好,如此牙尖嘴利毫無仁厚之心,我看你這學堂是白上了。”
如蘭對二哥哥長柏又尊敬又怕從不敢妄言,唯有半低下頭去,聽訓斥的份了。
小公爺對長柏暗挑大指,讚其人品方正、不偏不倚,對弟弟妹妹管教極嚴格。
“看,四妹妹騎馬……哦,是與六妹妹兩個人。”長楓指著廟前說道。
看到六妹妹與四妹妹在一處,長柏心下稍寬,看來沒出什麼大的意外。
幾個人相遇,明蘭首先伶俐的跳下馬,又扶著嬌弱弱的墨蘭下馬。
長柏看到墨蘭敷粉的臉頰淚痕猶在,再次聯想到慌不擇路的梁六郎,他似乎猜了什麼。但他隻是黑著臉不做聲,有些話不能當著眾人問,更不能當著眾人說。
“回家。”
長柏麵色陰沉大手一揮,歡歡喜喜的一場春遊,變成了蔫頭耷腦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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