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琴並不是傻瓜,她當然聽得懂玉玄茗話中的意思,隻是,她無法割舍和玉穆之間的感情。
“事有輕重緩急,為了顧全局麵,犧牲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玉玄茗又再次暗示。
玉玄茗不敢光明正大地逼退柳瑤琴,他希望能由她自動退讓,這樣一來,就沒人會怪他。
自己退讓也是退,讓別人逼迫也是退,柳瑤琴知道玉玄茗的意思,他要她自動退讓,保留麵子給自己及他。
如果讓玉穆丟了封休書給她,到時,她不但無法接受,甚至會無法負荷這樣的難堪。
“我走!”柳瑤琴絕望地應允。
不是她不為自己爭取,而是,不管她如何說、如何做,她永遠不會是公公心目中的好媳婦,他的心永遠會偏向新媳婦。為了不自取其辱,柳瑤琴隻能忍痛地做下這樣的決定。
“琴兒?”她的決定出乎羅泌的意料之外,她以為她應該是不會輕言放棄才是。“你不等穆兒回來再說嗎?”
“娘,一種是我自動領休書,一種是別人丟了封休書趕我走,我寧願選擇讓自己更有尊嚴的方法離去。”講明白點,她對於玉穆沒信心,因為,他從沒表示過愛她。
就連接受她、娶她都隻是因為她能為他傳宗接代,她是爹、娘選出來的媳婦。而現在,他知道娶錯親的事,更加不會在乎她,反正她隻是可有可無的妻子。
這樣的他,要她如何有信心他會留住她呢?
“爹、娘,我會收拾東西回家。至於休書,就讓相公寫妥後,派人送至我的娘家。”柳瑤琴決心忍痛地離去,她不想再見他,怕自己會為了他而反悔。
甩開這個沒利用價值的媳婦,玉玄茗開始計劃該如何讓兒子同意這一門新親事。
相較於玉玄茗的自信,羅泌不認為事情有這麼簡單。
感情永遠是難解的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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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總管,你那邊進行得如何?”玉穆一見到祈總管開口就問。
“一切搞定!”祈總管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真的?他們沒為難你嗎?”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
“沒有!少爺,你那邊的情形如何?”
“很奇怪!我一提起李肥在我們對麵開了鈺品齋的事,眾人就開始以言語討伐他的不是之處,還口口聲聲保證會支持我們的生意。他們隻要求一點,就是要增加供應給他們糕點的量。”
“和我那邊的客戶一樣的要求。”
原來,李肥和他們原本在生意上就有競爭,他不但光明正大地搶他們的生意,有時還會借故欺負他們店裏的姑娘,更時時扯他們的後腿。
這次,李肥要自己跳出來製糕,他們沒有一個肯支持他,因為,他們知道他太賊、太奸了,和他做生意是很不保險的事,說不定他還會回頭挖他們的顧客。
基於種種的考量,禦品齋不但是老字號,糕品的口碑一向很好,尤其,他們又是正當地做生意,絕不會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因此,即使李肥開出來的價格是超級便宜,眾人還是寧願和禦品齋來往,也不願和他打交道。
“少爺,這樣的話,我們有辦法增加供貨量嗎?”人手、器具有限,無法一次增加這麼多的需求量。
“當然有辦法!”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我算過了,將以前李肥的訂貨量撥給其他客戶,差不多能擺平大家的需求,如果還是不夠,後院的人手、設備都能隨時補足前方的不足。”
養兵千日,用之一時!
雖然他們都是屬於元老級的員工,但是,平常讓他們閑太久了,現在正好可以磨練一下他們的筋骨。
“這樣,我們就不用怕李肥了!”
“不過,我怕他會在背後放冷箭,我們還是要當心點,別著了他的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於這樣的小人,他們還是不能大意。
“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嚴加戒備。”守著禦品齋是他的責任。
“祈總管,我今天要回家去,這兒就交給你了。”他外宿這麼多天,他早就忍不住想見她。
“快回去吧,少夫人正等著你呢!”他們這對小兒女別離那麼多天,說不定有人早已害了相思病。
聽到祈總管的話,玉穆回道:“你別光說我,你也快回去,說不定祈大嫂已經快殺來這兒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會任人調侃而不反駁。
這人真是學壞了,竟然會反開他玩笑!
然而,歸心似箭的玉穆,並不知道柳瑤琴早已傷心地離開了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