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哇!”臉蛋熱熱的,尹香淳又羞又惱。可惡!她的糗樣全讓這男人瞧見了!都是他害的!

“你沒事吧?”在她麵前站定的陸海峰連忙扔下手中的衣服,朝她伸手想扶起她。

這副德性,實在和她“冰雪聰明”、“美麗嫻淑”的形象不符啊!陸海峰很想笑,不過他得忍著,否則這女人可能會跟他沒完沒了。

“幹嘛突然出聲?”跌疼的屁股、兩隻滴水的腳和濕了一半的羅裙,她真是愈想愈生氣,這男人好像跟她犯衝似的,隻要有他在的地方,事情沒一件做得好的!

“我早出聲了,也不知道是誰洗衣服洗得太專心,結果衣服漂走了也不曉得的?”陸海峰涼涼地應道。

什麼!尹香淳驚訝地瞪大眼,這麼說來,他也看見了她思念阿姐的樣子了?!

“你到底還看見了什麼?”她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問道。

這女人,神情真是變得比什麼都快。陸海峰看著那張又變得精明慧黠的臉蛋兒,實在很難想象前一刻她珠淚婆娑、楚楚可憐,讓人憐惜心泛濫到無法收拾地步的樣子。

“是不多,不過該看見的全看見了。”陸海峰聳聳肩。

可惡!·他就不會否認一下嗎?既然這裏人直得很,那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

“你到底來這兒做什麼?”

頃刻前他還在想該不該提的,不過她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他若不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說不定還會被她誤認為他居心叵測哩!

“找你聊聊。”

尹香淳一聽立刻瞪了他一眼,“聊聊?我們還有什麼好聊的?”

陸海峰提著鞋慢慢從溪裏走了上來,一屁股坐在離她不遠的大石上,等著腳幹好穿上鞋o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換上幹淨的羅裙和鞋子吧。”看著她下半身還在滴水的模樣,陸海峰好心提議道,對她嘲諷的話不以為意。

咚!她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這男人倒是挺關心她的。

即使他隨意又慵懶地坐在石頭上,還是那麼搶眼,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到他……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個隻剩一兩銀子的窮光蛋嗎?但那件幾乎快被扯爛的衣服的衣袋裏,隻放著一兩銀子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聽義爹說,除了一兩銀子,他身上惟一值錢的東西,就是係在腰帶上的一塊玉牌,她原本要叫小宏把那塊玉牌沒收的,但義爹怎麼也不準,義爹說那個東西對他可能很重要、更有可能是代表他身份的信物,因此她隻好作罷。

也許,他隻是個四處白吃白喝的惡棍呢?不、不!不可能!尹香淳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她直覺的就是知道,他才不屑那麼做哩!

陸海峰看著她若有所思的古怪神色,這女人腦子裏該不會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主意來整他了吧?

“不用了,有什麼話在這裏說一說就好了。”尹香淳也跟著坐下來,拿起洗衣棒繼續拍打著衣服,拒絕他的提議。

“為什麼要我賠償二樓的損失?”陸海峰開門見山地問了。

“那還用說嗎?”尹香淳理所當然地回道。

她的回答讓陸海峰提高了音量,“那還用說?!這是什麼話?!是你認錯了人,我受了傷都還沒提起要你賠償的事了!”

“誰叫你不逃?會受傷表示你技不如人,那不關我的事呀。”她眨了眨眼,故意用很無辜的聲音說道,她才不怕他的大音量哩!

逃?技不如人?瞧她,回答他的是什麼話?!陸海峰深吸口氣,克製著自己想伸手掐死這可惡女人的衝動。

“做錯事的不是我,我為什麼要逃?”陸海峰冷哼出聲。

“沒錯!”尹香淳手中的洗衣棒讚同地敲了下石頭,她笑咪咪地道:“你這就說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了。”

“然後?”陸海峰雙手環胸,半眯起眼,危險地問道。

“你當然可以不逃……不過,你也不能弄壞東西呀!噯、噯!”她做了製止的手勢,“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你得先聽我把話說完。告訴你,我都看見了!打一開始你拍桌子,就弄破了一個碗公,後來你又翻倒了三張桌子、踢壞了四張椅子、幾十個碗和碟子也跟著毀了……

“我知道你一定又會說弄壞東西,義爹和其他那些瞎攪和的人也有份;放心!我是個明理人,我隻算了你弄壞的部分,我也不會特別針對你,其他的我當然會一個個要他們賠償。

“喂!別想再反駁我了,你回想看看,當時的情形是不是就如同我說的那樣。所以我才一開始就說你技不如人哪!你要不是打不過義爹,又怎麼會隨手抓起東西就擋呢?”

銀鈴般的嗓音聽起來是如此地清脆悅耳,要不是那內容太令人光火,還真會讓人聽著聽著,險些失去了心魂……

該死的!她說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你倒是說說,”他雙手環胸,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矗立在她麵前,“要我怎麼個賠償法?’’

偉岸的身形、古銅色的肌膚……好大的壓迫感!尹香淳仰高了頭看他,身子直覺地就往後縮,這一縮,害她又差點滑進了水裏。

“洗個衣服,你到底要跌進水裏幾次?”陸海峰受不了地一把扶住了那纖細的臂膀,讓她穩穩地站在石頭上。麵對這個既強悍又嬌弱的女人,他除了頭疼……還是頭疼。

這臭男人!也不想想她會這樣都是誰害的?!尹香淳一把火在心裏噴發,看著他站在水裏,她決定談完該談的事,就要立刻給他好看!

“噢,謝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事情說完了,我自然會放。”

“你這是在‘挾持’我嗎?”她一派無辜地眨眨眼,心裏已經產生警戒,因為她見多了,通常男人接近她,都帶著輕薄的意念,想來這臭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放心,我對連站都站不穩的麻煩女人沒興趣。”

麻煩女人?!第二把火緊接著噴發,她皮笑肉不笑地應道:“哦,我真是感激的痛哭流涕呀。”

他也不能這樣一直扶著她,免得被旁人瞧見而破壞了她的清譽,“說吧,怎麼個賠償法?”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像在評估貨物般,“既然沒銀子還,瞧你身強力壯的,就工作來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