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柳聽到這裏,伸出去推門的手立刻停住了,而是趴在門縫處往裏看著。
裏麵,一邊站著陸寡婦,一邊站著一個黑黑瘦瘦,滿臉痞氣的男人,剛才的話,正是從這男人嘴裏所出。
這女人肚子裏的孩子竟然不是四叔的,而是這個男人的?田柳覺的自己好似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心嘭嘭直跳,她在想要不要回去告訴薑婉白。
這時,裏麵又傳來說話聲,她決定再聽聽。
“你幹什麼!”陸寡婦著急了,伸手捂住男人的嘴,“我告訴你,你要是鬧起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得到半分好處。
這有二兩銀子,你先拿去花。還有,下次別來田家找我,小心讓別人看見。”
男人接過銀子,用手掂了掂,一把打開陸寡婦的手,不滿的道,“就二兩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呢!我可聽說了,田家的女婿來賀喜,隻金子就一大箱子。你給我二兩銀子,哼!”
“田家是有錢,可是我是新來的,又是做妾,哪來的錢。你先回去,等我有了錢,一定給你行不行。”陸寡婦急切的解釋著。
聲音停頓了一下,好似是男人在考慮陸寡婦的提議。沒過一會兒,男人繼續道,“好,我就回去等你。
不過你也知道,我脾氣可不太好,不要讓我等太久。”
“知道了,知道了。”陸寡婦,一邊說著,一邊推男人離開。
田柳大驚,想跑,但長長的街道,估計沒等她跑出去,裏麵的人就出來看見她了。沒辦法,她左看看,又看看,發現右邊有一顆大樹,趕緊藏在了大樹的後麵。
這時,門一開,黑瘦男人走了出來,嘴裏罵罵咧咧的道,“你以為我願意啊,自己的兒子叫人家爹,自己的女人給別人睡。
就這麼點銀子,還不夠我賭一次呢……”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陸寡婦嫌惡的推著男人。將他推出門,她剛要關門,一低頭,就看見地上有一方手絹。
“糟了,剛才這裏有人。”陸寡婦撿起手絹,臉都嚇白了。
黑瘦男人也變的正色起來,“你確定有人?這手絹不是之前就有的。”
陸寡婦驚慌的點點頭,然後將手絹扔到男人身上,略帶哭腔的道,“我就跟你說,你別來,你別來,你非要來。
現在好了吧?告訴你,我要是沒好日子過,我讓你也沒好日子過。”
黑瘦男人倒是比陸寡婦鎮定很多,喝道:“行了,哭什麼。我剛來沒一會兒,要是真有人,也跑不遠。”說著,他就拿眼掃著四周,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田柳躲在樹後,聽他們說手絹,下意識的就去摸自己拿來遮太陽的那個。空的,田柳的心一涼。
又聽得他們說人沒跑遠,她的心緊緊的縮了起來,焦急的望著四周,在想該如何做。
這時,黑瘦男人也將目光鎖定在了大樹後麵,一步一步的往這邊走著。
田柳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估計很快就會抓到她,她再也顧不得許多,一邊喊,“四叔,四叔救命,四叔……”一邊往街道的另一邊跑去。
“快抓住她。”陸寡婦認出田柳,聲嘶力竭的叫道。
黑瘦男人臉上現出一股狠勁,幾步上前,就追上了田柳。一手捂住田柳的嘴,一手抓住她的頭,使勁的朝牆上磕去。
隻一下,田柳就眼睛一翻,軟倒下去。
黑瘦男人趕緊接住田柳的身體,往身上一抗,對著陸寡婦使了一個眼色,往遠處奔去。
陸寡婦就站在那裏,一直望著,兩隻手來回搓動,一臉的憂色。
“翠容,你怎麼會在這裏?”田老四從前院過來,正好看見陸寡婦,就問道。
陸寡婦臉色一僵,但很快反問道,“你不好好看著火,怎麼也到這裏來了。”
“我好像聽見有人喊四叔,就過來看看。怎麼,你聽見沒有?”田老四說著,從門裏探出腦袋,往四周看著。
街道空蕩一片,什麼也沒有。
“哦,我也是好像聽見什麼聲音,這才出來看看。”陸寡婦終於找到了一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