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平生的柔情,去補償著他那三年的痛苦。
“阿玨,阿玨。”
她如他所願,忘情地叫著他的名字,放浪的,溫柔的,哀求的,鼓勵的,一聲聲“阿玨”,將這一千多個日夜的光陰都補足。
疼痛,歡愉,都是他給予,她來者?不拒,切身感受著他的痛楚和快樂。
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變成快樂的協奏曲,鋪在身下價值連城的珍珠都是他的聘禮,撒落下來的月光模擬著他的親吻,吻上她瓷白的肌膚,吻上她激烈的心?跳。
他們用身體聯結的方式,共享著彼此的心?跳,共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
在這世間,在這一刻,他們都是殘缺的,終於找到彼此缺失的一半,如此的般配,如此的契合。
銀月沉落海底,朝暉驅散黑暗,銀白的海浪退出海灘,湧回海中。
激情褪盡,剩下無盡的餘韻留待回味。
賀蘭玨擁著鄭雪吟,屬於少年的輪廓褪去青澀,變得成熟硬朗起來,包裹著鄭雪吟的海腥味,被海風帶回海中,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雪中寒梅般的冷香。
鄭雪吟親眼看著他的鱗片消失,模樣漸漸與?三年後的賀蘭玨重疊。
“我困在這裏許久,終於等到你來尋我,雪吟,謝謝你給我這一場淋漓盡致的體驗。”那個與?她顛倒天?地半人半魚的少年消失了,消失前,他最後留給鄭雪吟的是一個釋然的微笑。
鄭雪吟退出賀蘭玨的識海。
賀蘭玨雙手托住她的腰身,將她擁在懷中,兩人的額頭還抵在一起。
她動了一下,賀蘭玨手臂力道微鬆,她從賀蘭玨懷中掙出,第一時?間去觀察賀蘭玨的雙眼。
賀蘭玨的瞳孔黑得如同?淋上了墨汁,專注看人時?,能輕易吞噬旁人的神思,還會營造出深情的錯覺。
鄭雪吟不太確定眼前的賀蘭玨是否已除盡魔性,想到他那句充滿威脅的警告,試探問道:“你說說一而?再再而?三得罪你會有什麼下場唄。”
回應鄭雪吟的是賀蘭玨伸過來的長臂。
賀蘭玨將鄭雪吟納入了自己的懷抱,抱得那樣緊,好似兩人的血肉都已融在一起,從生到死,化為劫灰,永世不離。
“阿玨,你這樣抱著我,我都無法呼吸了。”鄭雪吟哭笑不得。
“我躺在海底的那些日子,最後悔的就是沒能抓著你一同?墜入這海底,卻?又慶幸沒有抓著你一同?墜入這海底。”
鄭雪吟心?頭突突一跳,升起不大好的預感:“那個,我在你識海裏做的事……”
賀蘭玨的答案徹底擊碎鄭雪吟的僥幸:“心?魔是我的一部?分,心?魔是我,我就是心?魔,雪吟,我在那片深海裏等了你許久。”
啊啊啊這算個什麼事?
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才放飛自我的。
簡言之也沒告訴她,心?魔的記憶與?本體是一體的。這個簡言之,害死她了。
鄭雪吟捂住臉,將自己埋進他懷裏,不肯起身。
賀蘭玨胸腔震動,低低笑出了聲,他將臉紅得如同?大蝦的鄭雪吟推出懷抱,捧起她滾燙的臉頰,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羞態,終是沒忍住啄了下她緊閉的雙眼。
他死在海底,被漩渦卷入歸墟之國,恰巧,鮫人們的小主人因病而?亡,鮫人的鮫珠能令人起死回生,卻?救不了自己,他們將鮫皇的鮫珠融入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