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故事’是不是也在百詭圖中?”
“‘故事’不在。”
梁芙銘搖頭,“正因為祂們不在,所以我才篤定的說……牠們不可能是你依靠‘故事’詭則創造出來的。”
陳凡眉頭緊皺。
如果這對男女不是來源於‘故事’,那豈不是說……
他之前對‘故事’詭則漏洞的一切推測,都要被掀翻了?
或者說,這種脫身法非但救不了自己,反而會引發出更多的詭異?
“這些事情等我方便通靈的時候,再問問祖輩吧。”
很顯然,梁芙銘的‘通靈’,還沒達到隨心所欲使用的地步,且有著使用限製。
“這下,又變的撲朔迷離了。”
陳凡苦笑。
梁芙銘轉移話題:“說說古唐刀吧,你了解祂的詭則了嗎?”
陳凡道:“古唐刀的詭則類似於‘蠱惑’。”
“蠱惑?”
梁芙銘一愣。
“進入祂的詭則後,一股不屬於我的記憶衝入了我的腦海。
在這股記憶裏,我是唐朝李隆基時期的一名將軍。
安史之亂中,我率領麾下三千士兵守城。
原本,我收到的消息是,援兵會在半月後抵達。
但我卻,足足守了半年的城!
這半年期間,叛軍攻城三十五次,我雖然守住了城,但麾下三千士兵,隻剩三十二人。
叛軍,發起了第三十六次攻城。
他們爬上了千瘡百孔的城牆,我和三十二名弟兄在城牆上與他們廝殺……
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我拿著古唐刀,衝向了叛軍將領。”
說到這裏,受‘蠱惑’記憶影響的陳凡神色悲慟,“在詭則中,我忘記了所有,我就是那名將軍。
我正率領著我的士兵們與叛軍作戰,那時的我隻有一個想法,為了大唐,我可以付出生命,為了這場勝利,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但同時,因為援軍遲遲未來,我心中也生出了滔天的怨氣……”
梁芙銘思索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你進入詭則後,我在你眼裏,應該就是叛軍的將領。
在別墅男主人眼裏以及派出所民警的眼裏,他們的親人以及他們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叛軍。
他們並不是失去了理智,而是原本的記憶,已經被‘蠱惑’中的記憶取代。”
“比起記憶,我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執念。”
陳凡瞥了一眼古唐刀,沉聲道:“這把刀中,不僅有那名將軍的魂魄和怨氣,更有大唐三千兵士以及被殺叛軍們的魂魄、怨氣。”
“這把古唐刀,目前還是兵級。”
梁芙銘輕歎,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我之所以如此狼狽,並非是因為祂,而是因為那對男女。”
“那看來初步推測是正確的了。
別墅男主人在觸發詭則時,祂是甲級。
一家八口的鮮血、生命以及怨氣,讓祂成為了兵級。”
說到這裏,陳凡麵色逐漸凝重,“如今,民警小區、刑警隊那邊我們並不知道傷亡情況。
也無法確定祂需要多少人命的怨氣會成為將級。
眼下,我們並沒有可以殺死祂的辦法,哪怕將其封印都辦不到。
但無論是為了我們自己也好,其他人也罷,都不能讓祂繼續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