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峰飛掠的更加快,她又恢複了稻草人生活。
石門次弟開,身後的幾重門再慢慢關合。
直到,她終於落地。
身後的門,已慢慢關合。
宮大俠站立的位置,正在石屋中央。
正中的墨漆漆的長桌上,擺放兩盞長明燈。
門關合蕩起微風,燈光一暗。
就著不明不暗的光,她已看清房間所有一切。
這是一間十分普通的房,與齊宮的一品宮女,比如小依的房間大小差不多。
除了沒有床,完全按會客室來布置的:有案幾凳子桌子屏風,甚至牆上,還刻有大大一副竹書,旁邊配著一副風景畫。
不過平常的山水,瞧不出特別之處。
那副竹書,其實也就三個字:平天下。
字體秀美俊逸,很有風骨,應是女人字體。
宮承峰慢慢地走上前,手在平字上慢慢摩挲,神情卻已似激動難抑。
她突然發現,那平字,少了一點。
宮承峰已舉起寒光劍。
難道,他,竟要毀掉這副字?
然而,不過一瞬,白光一閃,直直剜向那空缺一點。
隻聽叮咚一聲,掉下一件物事。
宮承峰早已貓低了身撿起,她已好奇湊上,那件物事已塞到她手裏,明滅的長明光下,映著青石牆壁,深深的青黃。
而宮大俠的麵色,突然神秘地,也似那道長明光,“收好,這是你母後留給你最後遺物。”
一隻藍色玉扣,想是有些年份,發出幽幽的藍光。
似波斯貓的眼。
她隻來得及看見,石門大開,一道影子,颶風般掠至,長劍直掠她眉心,她被宮承峰往後一扯,宮承峰已接住來劍,兩人叮叮噹噹鬥起,光影膠著。
隻聽那人哎呀幾聲,顯然是被宮承峰傷了,突然唰唰幾劍,宮承峰叫道,“你,是誰?”
那人也不說話,隻是越發拚了命。
宮承峰的劍勢,卻漸漸緩下。
那人似乎魚死網破的劍招,宮承峰也不再相讓,那人漸漸脫不了身,一劍已抵在那人頸間,喝道,“你,到底是誰?”那人冷冷地笑,宮承峰竟手一抖,那人泥鰍般,自他劍下溜走,已朝石門外撲去。
明滅長明燈影裏,那人竟朝她一笑。
蒙著麵,隻能隱約見那人輪廓,身段高挑,年紀尚輕。
不過,眉毛極長,一笑,那眼睛便眯起來,似足一隻貓。
與方才殺死風喜的,顯然並不是一個人。
門又重新開啟。
那人消失在曲折的幽道間。
宮承峰也不追趕,眉宇間,似有難以解決心事。
“宮叔叔,方才那人,是誰?”
“是殺風喜的人?”
“不是,隱約有些熟悉,可是我並不能很肯定,”宮承峰眉宇有深深憂色,顯然並不想再提及那人,“地宮至少有三撥不同的人,時間無多,我們必須馬上出去。”
“那丁茂呢?”
“他,應該已出去了。”宮承峰已苦笑道,“他天資聰慧,我隻帶他們走了一遍,必記住了地宮的路。可惜了,唉。”
地宮道路眾多,雖不算很大,卻絕對百分百的迷宮。
丁茂居然記得住,果然是個聰明人。
宮承峰眉宇間,鬱色更重。
“宮叔叔,隻要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宮承峰便歎息道,“隻是煙兒交代的,隻怕是完成不了了。”
對於宮大俠來說,沒完成齊後的事,那便是天大的事。
她確實,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