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扯的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扶蘇尾光掠至,正欲伸手去扶,一道白光掠過,來勢凶猛的,扶蘇根本不及躲閃!
薄刃直抵他的心髒!
倉促間,他疾速後退,可那把刀,似光影般掠至。
扶蘇根本已無法再退!
幽暗的地宮裏,隻聽錦帛碎裂聲響,越發驚心動魄!
宮承峰生猛異常,哪象虛弱至極已近暈倒的人?
“宮叔叔,你真的沒事?!”
“你居然沒事?!”扶蘇似見了鬼般。
他們幾乎同時叫道,電光之間,似見了鬼的扶蘇,瞧見齊懷璧微顯譏嘲眸色。
“我自然沒事。”
“本公子,明明見你把藥吃下。”
“確實。”
“你彼時中蛇鞭毒,若不服解藥,你中毒的腿會失去知覺,行動遲緩,若想半個時辰逃出地宮,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你絕對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所以,我必須吃你的解藥,哪怕你以毒攻毒。”
“的確,解藥雖能讓你半個時辰行動自如,但若不服新的解藥,你便會全身麻木暈厥。”
“我亦猜到,你給的藥,絕不會致命。”
“那你為何,沒有倒?”
“你再聞聞。”
潮濕的幽暗地宮,長年不見天日,似已過了醃製期的酸菜,空氣裏飄散著各色暗濕的氣味。
包括,腥味。
腥味?
“宮叔叔,你。”
她已抓住他垂下的另一隻手。
未幹鮮血仍在沽沽流淌。
方才她抓他手臂滑溜溜的,當時太過緊張,竟未察覺。
她忙割下裙邊,用力綁住流血部分,血才慢慢止住。
“放血確能令宮大俠保持一時清醒。”扶蘇卻已笑道,“既然宮大俠知道我的解藥,必有問題,宮大俠居然還敢吃了,這一點,本公子不得不服。”
“長公子,不會毒殺死我,隻會是另一種毒藥,”宮承峰曬笑,“但具體有何種毒藥,我確實不知。”
“你為何駑定,我不會殺你?”
“你不知地宮入口,假意被我擒住一起掉入,而地宮暗門,隻有我才能進,你根本進不了,你想要的東西,隻有我才有機會拿到。東西未到手,你怎可能殺我?所以,你給的解藥,絕不可能是奪命的毒藥。”
“你方才明明已知道,故意誘我下來,好擒住我作人質。”扶蘇已歎道,“宮大俠,輸在你手,我,不得不服。”
“應該這麼說,長公子如此年輕,才智超群,才真讓宮某佩服。方才我不再跑快些,或許,現在就已全身麻木,動彈不能,任長公子宰割。”
“呃?”扶蘇卻歎息了一聲,“本公子也不怕告訴宮大俠,放血並不能徹底根除。”。
“解藥在哪裏?”
“我也沒有解藥。”
“你竟沒有解藥?”
扶蘇已伸開雙臂,“若懷懷不信,可以來搜。”
誠懇的,似足鄰家哥哥。
可偏偏這麼無賴,她已咬牙道,“這種人,最好的方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不好意思的緊,我身上的毒藥,也沒有了。”
扶蘇很歉疚,她越發想磨牙。
可她忽然燦然笑道,“我可是氣糊塗了,長公子算計的如此精準,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置於死地?”
宮大俠讚賞道,“懷懷說的沒錯。長公子當然擔心萬一被宮某抓住,解藥就是長公子的保命符,所以,長公子絕不會帶解藥在身上。”
齊懷璧欲哭無淚,急道,“宮叔叔,半個時辰快到了,我們趕緊出去吧。”
“不急不急,想必長公子心同我心,我確有一件事,還沒弄明白,很想向長公子討教討教。”
“宮大俠如此客氣,我怎敢當?但請吩咐。”
“其實,你並不一直在這裏等著宮某。”
“那宮大俠認為,我會在哪裏?”
“地宮房間,我遇著的第二人”
“呃?原來宮大俠不僅智謀超群,還是編故事高手。”扶蘇越發誠懇笑道,“但我不得不實話實說,方才那個人真不是我。”
齊懷璧便忽然想起地宮見著的第二人!
蒙著麵,隻能隱約見那人輪廓,身段高挑,年紀尚輕。
不過,眉毛極長,一笑,那眼睛便眯起來,似足一隻貓。
“宮叔叔,那個人不會是他。”
宮承峰笑了笑,“我知不是,那個人,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