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同意了?”薛瑤驚訝的從美人榻上站起來,音調拔高,“她怎麼能同意呢?孫家那樣的小門小戶,有什麼資格來退婚?要退也是咱們去退!這讓大姐以後還怎麼見人?”
聽了她的話,薛純臉色也難看起來,是啊,她可是鎮國公府的姑娘,孫家那樣的門第有什麼資格來退她的婚?
“都怪薛善那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被孫家退婚。”
嘴上這樣說著,但不知怎麼的,薛純的心裏就是抑製不住的竊喜。
自打前日從二皇子府回來後,她就跟落了魂兒似得,腦中時不時閃過二皇子那張英俊邪魅的臉。
她想,隻要沒了婚約這個絆腳石,她就可以大膽一些。
所以這兩日一直在盤算該如何跟祖母開口提,不想反被退婚了。
婚約是沒有了,但這臉麵也丟盡了。
她一個被退婚的女子,二皇子還會要她嗎?
薛純有些焦灼。
薛瑤尚且還不知她的小心思,隻是與薛純同仇敵愾,都恨毒了薛善。
若不是那個小賤人在長公主宴上讓她們身敗名裂,她們怎麼會成被人恥笑?薛純怎麼會被孫家退婚?
薛瑤恨的捶桌子:“大姐,我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可惜被囚禁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
生母屍骨未寒,連個靈位都沒有,薛純又何嚐能咽的下這口氣,沉思了片刻,眼神突然明亮起來,“阿瑤,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先讓祖母解了我們的禁足。”
薛瑤心神一動,姐妹十多年,對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陰險的笑了起來,對門口的嵐翠吩咐道:“拿一些豬血來,悄悄地,要快,然後去告訴祖母,就說大姐想不開要上吊……”
嵐翠是和她們一起長大的大丫鬟,自打吉祥死後,她就成了兩個姑娘的共用心腹。
春杏是老夫人指派的,二姑娘在家時一般不讓她近身伺候。
嵐翠得令後,飛快去廚房偷了一些鮮豬血來,然後又大汗淋漓的去了前院。
花廳裏,老夫人剛送走孫家夫人,心裏正堵塞著,卻見嵐翠心急如焚的跑進來,“老太君不好了,大姑娘要上吊,您快勸勸吧。”
老夫人手一抖,撂下茶盞,便急急忙忙往後院跑去。
撕心裂肺的哭鬧聲從西廂房傳出來,“你們都閃開,別攔著我,嗚嗚嗚……我沒臉見人了,讓我去死好了……”
“大姐,我已經失去姨娘了,不能再失去你了,求求你下來~”
“阿瑤,你就當沒我這個姐姐吧,不是還有三妹和四妹嗎?四妹這些時日一直病著,我們也不能去母親的院子,等來日你能出去了,就幫我看看她,你放開我,讓我去死……”
“不,嗚嗚嗚……我不放,若大姐去了,那這屋裏就剩我一人,既不能出院子,也不能出門,跟那囚犯有什麼區別?也不若死了算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阿瑤……”
“哐當~”
“啊~二姑娘,大姑娘……來人呐,救命啊……”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驚得老夫人目光裂開,立即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