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笑容,“侯爺莫急,隻是暫時存放在百姓家,為防止敵軍再次燒糧草,國公爺與太守大人連夜想好的這個對策。”
平陽侯點頭,但還是不放心,“萬一百姓私吞糧草……”
正要上來幫忙搬糧草的百姓笑道:“這位大人太小看咱們了,咱們雖然隻是尋常人,卻也知道將士們上陣殺敵是為了誰,咱們就是餓死,也不會動用半粒軍糧。”
“就是,咱們絕不動用。”
“太小看人了。”
“咱們也是有血性的人……”
平陽侯被臊的老臉通紅,他低估了邊關百姓對薛家軍的愛戴與敬仰,抱歉的對田氏道:“田將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田氏擺手,爽朗一笑,“換做任何人,都會有所質疑,無妨,這位是……三皇子?”
田氏上一次見趙淵還是幾年前,所以差點沒認出來。
一直不曾說話的趙淵,趕忙單膝下跪,“末將趙淵,拜見田將軍。”
田氏慌忙扶起,“使不得使不得,您可是皇子……臣受不起……”
趙淵眸色認真,“使得的,末將已被廢去皇子身份,現在是七品武騎尉,還望田將軍多多關照才是。”
什麼?
被廢了?
田氏震驚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平陽侯,見他點頭,這才相信,想不到才離京幾個月,京中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也不知家裏老小都如何了。
田氏考慮了一下道:“趙淵你跟我先回軍中,平陽侯留在這裏與太守一起打點好糧草。”
此安排正和趙淵心意,他徹夜趕上大部隊,與假扮他的長風交換過來,為的就是進入軍中,立軍功。
他的傷已經大好,他一定要在戰場上崛起。
但趙淵很快傻眼了。
她跟隨田氏一回到軍營,田氏就把他安排到了火頭軍當中,“趙淵,你是新兵,便先從火頭軍做起吧。”
要他學做飯?
趙淵錯愕極了,“田將軍,末將會武,可以上陣殺敵。”
田氏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動聲色,“雖然你被廢,但你仍是聖上血脈,這件事改變不了,軍令如山,武騎尉不得違抗!”
趙淵真的以為田氏隻是因為他是皇帝血脈,才不讓他上戰場,大失所望,但麵上卻恭敬道了一聲“是!”
他隻能另想他法了。
田氏出了帳篷,唇角冷冷一勾,爾後扶著腰間的刀,往主軍帳闊步走去……
薛善收到田氏來信,已經是三天後。
采萍看著信的內容笑的前俯後仰,“大夫人真是神了。”
天潢貴胄去做火頭軍,笑死。
薛善卻一點兒不覺得可笑,反而眼底一片陰沉,趙淵真的沒死。
她那毒可是在黑市邪醫那兒買的劇毒,見血封喉,即吃即走。
這普天之下,隻有一人能解……
難道他當真如此幸運,那日鬼醫恰好在京城?
若是如此,那顧憐應該也沒死!
她會以什麼身份重新出現?
“采萍,我們的暗衛回來了多少?”
采萍看薛善臉色嚴肅,也收起笑意,認真道:“回來了五十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