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於靜側著頭睇著在總裁辦公室裏聊得正起勁的晁央弦和宋湛耒,愈看便愈覺得自個兒的心裏怪怪的。
那一天,他說得很曖昧,像是對她極有興趣似的,但是她總覺得他的視線落在別人身上的時間,總比落在她身上時來得多。就比如他現在跟宋湛耒談公事,一談就是一個上午,要不就是一個下午,然後再帶著她非常製式化地吃上一餐,而且絕口不再提那一天的事。
這算什麼?
哪有人是這樣交往的?況且以往想和她交往的男人,說穿了,還不都是衝著她這一張魅惑眾生的臉,這一副教人血脈賁張的體態,而他自從那一天吻過她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了。
當然了,她不是期待,而是總覺得他說的和做的相差甚遠。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依舊,但是他卻一步步地擊潰她向來滿溢的自信,讓她真的不得不懷疑有問題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可是偏偏有的時候,他卻又對她異常好。
雖說依然不見他的笑,但至少不是一張臭臉,光是這樣,就讓她忍不住總是把視線繞在他身上,不自覺地追捕著他的蹤影。
當然啦,她注重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不凡的身價。
她才不管他到底是笑還是不笑,因為那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她根本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旁枝末節。
但是她現在很想知道,他們這兩個大男人之間到底是存在一份什麼樣的感情,雖說兩個人是好朋友,但是好到天天都纏在一塊兒未免也太扯了吧?況且宋湛耒的條件十分好,卻也從未看過他的身邊出現過任何女人。
感覺上跟晁央弦十分相像,相像到讓她不得不作出某種程度上的揣測。
“於靜?”
“嗄?”什麼?他什麼時候晃到她眼前的?
連於靜不動聲色地將驚慌的神色隱入微勾的唇角,抬起水眸睇著不知什麼時候俯在她眼前的晁央弦。
“工作都做完了嗎?”晁央弦坐到她的身旁。
“嗯。”她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種完全不需要動腦、隻需要動動手就可以輕鬆完成的工作,隻要給她一點時間適應,她還不至於笨得連發送文件都搞不定。進入公司,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兩個星期了,倘若她還沒辦法駕輕就熟,連她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隻是宋湛耒還在那裏耶,他突然間湊過來做什麼?
難道他一點都不在乎讓公司的同仁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正處於曖昧不清的狀態嗎?可這種說法也不對,總覺得中間卡了一個宋湛耒,讓所有的事情變得更複雜,讓她很頭痛。
她光是研究這一件事情就不知道耗去多少時間了,可到這當頭,她仍舊無法確定宋湛耒和晁央弦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晁央弦對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唉,或許她真的是笨了一些,直到現在仍舊是無法理清。
她對他真的是愈來愈感興趣了。
“全部?”他微挑起眉。
她的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難道是因為他特別允許她隻要她能夠早一點把工作完成,便可以提早到他這裏休息的緣故?
看來這倒是個挺不錯的獎品,至少可以讓一個工作白癡為他拚命,倒也算是提升了工作能力;同理可證,她的幹勁是因為她想要更接近他一點,而她真正的用心昭然若揭。
“累不累?”深沉魅眼直睇著她。
“不累。”就這麼一點工作量怎麼可能會累?他未免把她瞧得太扁了!
基本上這種工作,隻要抓到訣竅,什麼人都可以在一個上午就把所有的文件都分送完畢的。
真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憐惜占絕大部分,還是嘲諷居多。
反正他一直都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她也搞不清楚他的用意是什麼,所以她隻能靜觀其變,看他到底要怎麼處置她。
“嗯哼。”挑起眉,他似笑非笑地睇著她,“辛苦了。”
“哪會辛苦啊。”她小小聲地喃著,不自覺地斂下水亮的眸閃避著他仿似帶著笑意的眼。
幹嗎呀?一個員工領公司薪水替公司做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他說辛苦了是什麼意思?沒頭沒腦地突然蹦出這句話,而且還靠她愈來愈近,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她是不介意這麼親密地接觸啦,隻是說公然在宋湛耒麵前這麼做好嗎?
一般的公司行號不是最討厭辦公室戀情的嗎?尤其又是一個平庸無才的分發助理配上一個高高在上又卓爾不群的總裁,不對,她幹嗎要長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