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療養院裏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折騰著他的靈魂?他變得不再是他以往認識的斐懿了。
“你既然這麼想去的話,就去吧!”斐懿怒目瞪視著魔術玻璃,登時發現那抹花蝴蝶的身影出現,一種嗜血的快感迅速地自蟄伏的心間破蛹而出。“好,我陪你一塊去。”
斐懿倏地拉起侯沁曄的手,直往休息室另一邊的出口走去,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絢爛的大廳,並走進陸以織的雅座。
和陸以織一起來的貴婦人們一見到斐懿,旋即發出一聲聲的驚歎,而在見到他身旁的侯沁曄,不禁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惟有直盯著舞台上數個跳著激舞的男人的陸以織一直沒發覺身邊多了兩個人。
“這位小姐,請問要點號了嗎?”斐懿噙著冷笑問。
侯沁曄則是難以置信地望著正貪婪地梭巡男人肉體的陸以織,望見她寫滿激情正在尋找著獵物的眼眸。
她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來?
霎時,一道靈光的尾巴掃過他的腦際,令他頓時省悟——這全是斐懿安排好的詭計!
他早知道陸以織常常到這兒來,而帶著他到她的麵前,八成是為了要羞辱她,也順便恥笑他吧!
因為在斐懿的想法裏,是他和以織一起背叛他的,所以他會這麼報複,似乎……也挺合理的。
不過,對於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來說,一定已經全笑倒在地上了。因為他們原本就不是夫妻,空有其名,無其實也無其情。所以她當然會到外頭找男人,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陸以織竟然會到這裏來。
他是無所謂,但是愛麵子的陸以織鐵定受不住。
陸以織在喧鬧的音樂裏聽及熟悉的嗓音後回眸一瞧,登時發現了眼前的人,竟是——
“以織,敝公司還讓你滿意嗎?”斐懿冷冷地笑著,性感的唇邊勾起攝魄勾魂的魅笑。
斐懿早知道陸以織是公司的會員,所以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絕對是因為侯沁曄無法擁抱她,所以她才會捺不住寂寞,而找上了這裏尋求男人的慰藉。
“你!”陸以織瞪大瀲灩的水眸,又向旁邊掃過侯沁曄,心中忍不住怒火狂燒。
“以織,那個人好像是你老公,是不是?”一位坐在她身旁不知死活的女人偷偷地附在她的耳邊說著。
“他不是!”
她想也沒想地否認。開玩笑,她怎能讓這些專門嚼人舌根的女人知道那個人是她的丈夫?
“今晚還想點Alex?”斐懿低笑地問。“或者,想要由我們兩個一起來滿足你呢?”
陸以織玩得瘋狂已經不是新聞了,但是一個女人可以一次點多個男人一起服侍她,她可是破了他店裏的紀錄,讓他想不注意她的存在都難。
陸以織一聽,臉色倏然刷白,偏又無話可以反駁他的譏諷;她有她的麵子要維護,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滅了自己的地位。
“我的身子有點不舒服,我想先走了。”陸以織抓起身旁的名牌皮包,頭也不回地離開,而她身後的一群女人不知所以然,也隻好悻悻然跟著她一塊離開。
她們一走,斐懿立即恢複了一貫的淡漠,拉著侯沁曄回到他的休息室,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今晚不用出去了嗎?”
一回房間,侯沁曄便老實地問道。他想要贖罪,他想要用贖罪的方式,來索求他的原諒,就算他們以後不再是戀人,但也還是兄弟吧?
斐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拉著他坐在沙發上,詭邪的眼眸則怒然地瞪視著魔術玻璃。
該死!他為什麼沒有感受到任何報複的喜悅?反倒隻是覺得自己像個負氣的小孩,隻會搞一些小孩子才會玩弄的手段。相對的,侯沁曄卻能在此時依舊麵不改色,絲毫不為所動。
為什麼?他不是愛著她的嗎?為何當他見到陸以織時,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是陸以織難堪地夾著尾巴逃了?
“懿……”
“羅嗦!”斐懿憤然打斷他的話,眯起魔魅而吐露危險氣息的眼眸。“我要你明天到擎飛去,所以你現在不用出場,如果你已經明白了,你最好乖乖地坐著,千萬別惹我生氣!”
可惡,所有的事情全都和他所想象的不一樣了,要他如何再繼續這令他感到乏味的報複?
***
“咦,稀客。”
焦禦飛正埋首在永遠都處理不完的文件中時,頓時發覺辦公室的門打開的聲音,正納悶是哪個特殊的家夥,竟不用淩靈通報就能直接闖進他的領地時,一抬眼,果然瞧見了向來通行無阻的斐懿,同時也看見他身旁許久不見的侯沁曄。
“好久不見了,禦飛。”
侯沁曄跟在斐懿的身後,不自然地和焦禦飛打著生疏的招呼。
“這麼客氣?”焦禦飛挑高眉頭,睨著和他印象中一樣的臉龐,不禁任思緒將他帶往仍是無憂無慮的五人組時期。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分讓他們五個人膩在一起,從國小到國中,隻有印熾在高中時曾經中途離開,直到大學,五個人又圓滿地合在一起。不過,伴隨而來的不是甜蜜的回憶,而是一樁樁不幸的開始,他和斐懿,印熾和文沛儒……
不過,照目前的樣子看起來,斐懿並沒有把他糟蹋得不成人樣,倒也讓他寬心許多。
“和以織那一份合約還在進行嗎?”斐懿毫不理睬焦禦飛眼中的挑釁,徑自問著他最想得知的消息。
“我剛剛要淩靈幫我將中止合約的消息傳過去了,所以如果沒意外的話,我想,幾天之後,或者是待會兒便可以看到陸以織像個潑婦似地找我算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