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還沒想到其他問題。
愛上他,純粹隻是為了靈魂的渴求,是打從心底沒有理由的狂愛,但是對外公開這樣的想法,卻令他沒來由地心生驚懼。
他從不會排斥同誌,隻要不幹擾到他的生活即可,想不到隻是立場一個互換,他卻變得有點退縮,突然有點瞧不起自己。
“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斐懿好笑地睇著他。“最大的問題是你和淩靈的婚約到底要如何解決?當然,這必須是在你喜歡淩霖、想和他在一起的前提之下才成立。”
焦禦飛聽他這麼一說,臉色突地黯下來。
該死,他連一個淩霖都搞不定,哪裏還有心思去想淩靈的事?
想與淩靈結婚,是因為自其中他可以得到許多的好處,不管是在事業上、家庭方麵,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傳宗接代。
雖然他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但他知道父母一直期望的,便是他能有家庭、有孩子,如果要與淩霖在一起,他勢必要有所割舍。
“我還沒有想到以後的事情。”
他必須先找個時間和淩霖談談,如果他沒有一個有力的依靠,他無法做出任何的決定,撲朔迷離的情勢向來是他最無法容忍的。
“還沒想到的話就趕緊想吧。”斐懿淡淡地說著,並不看好他們,但是卻不吝於指導。“可別到了最後搞得無法收拾就好。”
斐懿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無可無不可地給予他一些忠告,隻是聽不聽在他,他從來沒有強迫別人的興趣,除了那個人例外。
“我確實愛上了淩霖!”焦禦飛咬緊牙根低吼了一聲,像是極不願意說出,但是卻又厭惡偷偷摸摸的自己。
真是的,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好說不出口的!
況且,眼前的人是可以給他意見、給他幫助的斐懿哪!
“總算承認了。”這下子,他總算可以將嫌惡他的眼神再轉回好哥兒們的眼神。
倘若他老是扭扭捏捏企圖隱藏自己的感情,說真的,他會蔑視他。因為如果他連對他都無法開口的話,表示他仍在否認自己的感情,更是在否認他的存在!
正因為是兄弟,他絕不允許他這麼做。
“但是淩霖或許不能接受我,因為我們的相識是因一場誤會引起的,說不定他現在正準備離得我遠遠的。”焦禦飛有點狼狽地說著,雙眸中的血絲顯示他連日來的失眠。
“何以見得?”斐懿依舊一貫的淡漠,替自己點了一根煙,也順便替焦禦飛點上一根。
焦禦飛簡單地將在美國的事情說了一遍,他不是不懂得害羞,而是現在隻有斐懿能夠幫助他。“自美國回來後,他不曾再來找我,我也找不到他,盡管手機通了,也隻是聽到他和朋友嬉鬧的聲音,我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我到底占有什麼份量。”
“你認為他不能有朋友?”這種想法太狹隘。
“不,我是怕他周遭的人是不是也在打他的主意,而他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那個意思。”焦禦飛憂心地說著,狠狠地吸入一大口的煙,眼瞳燃著妒火。
他不能忍受也無法忍受,他從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占有欲這麼強的人,由此可見,他真的愛慘了他。
“你會不會認為我對你也有意思?”被煙熏眯了犀利的眼眸,斐懿已斂下笑意,冷著一張俊臉。“怎麼可能?”焦禦飛有點發噱。
“那你認不認為我是你的好哥兒們?”
“當然,若不是好哥兒們,這種事要我怎麼開口?”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問得焦禦飛一頭霧水。“那麼,你認為淩霖不該擁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哥兒們嗎?”斐懿吐出一口煙。
“怎麼會?”焦禦飛擰緊了眉頭,撚熄手中的煙,現在連煙也救不了他迷亂的心情。“我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雖然我愛他,但這並不代表他必須將自己封鎖在我的世界裏,然後和所有的人隔絕,這是不公平的。”
“那你怎麼能將他身邊的朋友都當作你的假想敵呢?”斐懿就等著讓他自己分析自己。“難道你以為同誌就該沒有朋友,在他身邊的男人合該是他的伴侶,而不該是他的朋友?”
“我沒有這個意思!”焦禦飛急急地為自己辯解,雙手煩躁地爬了爬頭發,終於無奈地倒在沙發裏。“是的!我確實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