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烈王又同司馬霽月打了聲招呼。
“那本王就先失陪了!九王爺莫要客氣,今日難得來一趟烈王府,定要盡興而歸才是。”
司馬霽月看了慕容長歡一眼,意味深長道。
“自然是要盡興的。”
話裏有話,含了不知幾層意思,聽得慕容長歡心尖尖兒一顫,隻覺今晚上的這場宴席一時半會兒怕是結束不了,重頭戲恐怕還在後頭!
權衡之下,慕容長歡深感多留無益,不如趁早溜之大吉,走為上策!
及至烈王離開了院子,慕容長歡就抬手扶上額頭,做醉酒微醺狀。
一開口,語氣也是軟軟的,像是沒有氣力一般,全然不見適才的淩厲和鋒芒,倒顯得有些嬌弱了起來。
“哎呀……本小姐的頭好暈,許是方才喝多了,這會兒酒勁衝上了腦袋,都有些迷糊了……要不然,本小姐也先告辭了,你們兩個慢慢喝,慢慢聊……”
才說了要“盡興”,司馬霽月怎麼可能就這樣白白地放她離開?
憋了一晚上的醋勁,酸得他自己都受不住了,若是不討些甜頭回來,如何能罷手?
便冷笑了一聲,哂然道。
“不是說要討本王的一句誇麼?這才倒了幾杯酒,本王還沒感受到什麼所謂的‘溫柔體貼’,一時半會兒可誇不出口。”
慕容長歡不以為意,輕嗤道。
“王爺有所不知,這女人都是善變的,譬如本小姐……方才確實十分稀罕王爺的一句誇……”
曉得她又要同自己抬杠,司馬霽月心生不耐,直接開口打斷了她。
“現在不稀罕了麼?”
抬起頭,對上司馬霽月半眯著的鳳眼,眸中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慕容長歡忽而靈光一閃,腦子裏隨之浮出了一個主意,一個妙不可言的主意!
趁現在,對,就是趁現在!
大好的時機!
隻要順水推舟給九王爺斟酒,分分鍾就能把他給灌醉!
灌醉他做什麼呢?
還能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摘下他臉上的麵具,一探真容!
打定主意,慕容長歡就立刻換上了諂媚的笑,眉眼兒彎彎,瞬間就從叛逆風切換成了狗腿風,伸手捧起酒壺,特別殷勤地湊上去,給司馬霽月手裏的酒樽倒滿了酒水。
再開口,聲調捏得又柔又膩,同剛剛的冷硬簡直判若兩人!
“王爺別誤會,本小姐不是那個意思,本小姐是想說……方才隻是‘十分’的稀罕,到了現在,已經是‘百分’、‘千分’的稀罕了……來,王爺酒量如此之好,本小姐佩服得很!這杯酒,本小姐敬王爺……”
剔著眉梢,睨了眼慕容長歡。
司馬霽月一手搭在酒樽上,輕輕地摩挲著酒樽的邊緣,一下子看不穿她的心思,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間變了畫風,改變了對他的態度,還是一百八十度急轉彎的那種!
但……她敬的酒,自然是要喝的。
便是那酒水裏下了毒藥,他也照喝不誤,甘之如飴。
在慕容長歡意味莫名的目光下,司馬霽月輕笑了一聲,道了句“好”,便端起酒樽一口飲盡,倒是十分給她麵子。
待他放下酒樽,慕容長歡立刻又倒了一杯,斟得滿滿的,隻差就要溢出來,隻恨這酒樽太小了些,恨不得換口大點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