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騙子，合起夥來跟這個女的一起騙我是吧，有夠惡心的！”
聽到顧臣如此埋怨我，一旁的警察小姐姐看不下去了。
紅著眼對著顧臣怒吼，“你還是個人嗎？，你知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在死前被人侵害了！她的聲帶都喊破了！”
說完，我看著她抖著肩膀與我的媽媽抱在一起哭泣。
而顧臣則傻傻的站在原地。
連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會替我難過，怎麼我跟了這久的男人卻不見有一絲愧疚？
顧臣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警察局。
因為不可抗拒的因素，我無法離開他的身邊。
隻能回過頭看著媽媽漸漸的淡出我的視線。
在走了很遠，看不到媽媽的身影時。
我終於將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
他渾身的氣壓很低，我忍不住飄過去看他。
卻看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眼眶。
在我的記憶裏，哪怕陳雪那次差點被人那個了，也沒見顧臣有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他開車來到了江邊，站在欄杆的旁邊點了一支香煙。
這是我們第一次以不一樣的身份來遊玩的地方。
我有些搞不明白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他抽了一根接著一根的煙。
我在他身邊用力的吹著氣，他們都說死去的人可以用吹著氣的方式來告訴人們它的存在。
我吹了半天才將那隻煙吹滅。
吹完以後我才有些愣愣的反應過來我到底在幹什麼。
“錢錢，你真的死了嗎……”
他發出一句疑問，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遠方。
他現在的樣子在以前絕對不會出現。
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因為我的死有一些難過。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我飄過去看了一眼。
是陳雪打來的。
果不其然，他換了一副樣子。
盡力壓抑著嗓子裏的哽咽，還裝出一幅心情頗好的樣子。
看吧，這才是他，他很高興我終於死了。
第4章
4
“阿臣，你買點水果回來，要好入口的。”
“肚子裏的寶寶可挑剔了，今天吃飯的時候我又吐了。”
我飄過去緊緊的聽著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
曾幾何時，我們也一起窩在破舊的居民樓裏，兩個人緊緊相依。
“阿臣，你說以後我們有孩子了，叫什麼好呢？”
“對啦，你喜歡男孩女孩呀阿臣，我想要個女孩，咋倆長這麼好看，孩子肯定可愛極了。”
我一臉甜蜜的靠著顧臣，他滿眼深情的看著我。
“隻要是你給我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最好是男孩，這樣保護我們錢錢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顧臣總是心疼我，因為小時候我走丟差點回不來了。
他撫摸著我平坦的小腹，幻想著這裏會擁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那時候我總以為愛了就是永遠。
想到這裏我心刺痛。
明明我都已經死了，卻還是感覺如此的痛。
我看著顧臣一臉人父的樣子答應著。
隨手將煙扔在了地上，隨後開著車揚長而去。
仿佛剛剛帶著悲傷的男人不是他。
我突然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煙了，因為陳雪不喜歡。
哪怕那時候我有鼻炎，他也沒有戒過煙。
但是會偷偷跑出去，躲在角落裏點上一根。
我以為他那是愛我，我總把這當成炫耀我們兩個人感情的資本。
現如今想想真的是很可笑，他都不願意為了我戒煙。
我還以為那是愛情。
我跟著他飄進了超市，這裏人多吵雜，他最不願意來了。
甚至之前每次我提出請求，他都會覺得我有病。
但現在，
我看著他用著我教他的方法挑著柚子，又拿了一盒看起來就很貴很好吃的草莓。
陪著他一步步創業的時候，我都隻能遠遠的望著。
因為那時候沒錢，我還要陪著他創業。
現如今他功成名就了，我卻死了。
他拿著買好的水果回到了家。
陳雪柔情蜜意的將他迎了進去。
似乎是想要親他一下，沒想到卻被顧臣躲了過去。
在我的印象裏，這是顧臣第一次對陳雪這樣。
他細心的在沙發上為陳雪剝著柚子皮。
這柚子我一看就知道很甜。
他真把我挑柚子的那個獨門絕技學會了。
明明看著陳雪吃的很開心的麵容，顧臣是欣慰的。
可逐漸看著柚子，不禁想起了剛創業時我陪他同苦。
那時候我們沒有錢，唯一一次吃的好的就是柚子。
記憶裏的我開心了許久，顧臣還向我承諾說以後給我買世界上最大最好的柚子給我吃。
還沒等我享受的時候，他身邊的人就已經不是我了。
但我並不喜歡吃柚子，甚至對柚子過敏。
每次吃之前我都會提前吃過敏藥。
因為沒錢，那是顧臣能給我的最好的東西。
這份愛意永遠都不會再有人講出口。
察覺到顧臣的不對勁，陳雪小女人的往他懷裏靠了靠。
嬌俏的喂了他一個他剝好的柚子。
很快顧臣的情緒就高漲了起來。
隻有我漂浮在半空之中，看著這一幕心裏悶悶的疼。
我不明白我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擁有著人的情緒。
我沒有眼淚可以流，因為我流不出來。
隻有這種痛苦最為清晰。
顧臣公司剛剛起步的時候，他還沒有像現在這樣。
那時候所有人都誇我給自己找了個好男朋友，我也這麼覺得。
那時候他總說把我娶回家，總對我許下承諾。
這輩子本來以為就是我們兩個人綁在一塊了。
但應了那句話，上岸先斬意中人。
他給我拿了五百萬，讓我放過他。
第5章
5
五百萬可以買我逝去的青春嗎？
我呆呆的漂浮在半空中，想著陳年往事。
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早就離開了客廳。
隻有陳雪一個人打開了綜藝，吃著水果，滿懷愜意的靠在了沙發上。
看到顧臣的離開，我抓緊飄了過去，想要看看他去幹什麼。
顧臣來到辦公室裏，心裏總有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就像是指引著他一定要去尋找什麼一樣。
那種悶疼的感覺，從直到我出事以後就開始有。
顧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他一定要查，我死的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我漂浮在半空之中看著他的動作。
因為剛剛飄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下一秒我的疑問就從顧臣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徐特，你給我查查楚錢錢生前都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我懷疑她的死有蹊蹺，而且明明前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就死了。”
電話那頭的人本來迷迷糊糊的困意一下子就清醒了。
滿嘴答應著，掛斷電話我才反應過來。
顧臣似乎是在調查我的死因？
他不是不在意我甚至厭煩我嗎，怎麼會去注意這些？
我不是自然死亡的，我是被人害死的。
前天我見完顧臣後就準備回老家了。
但陳雪突然發了幾條微信給我，綠茶的氣味讓我忍不住懟了她幾句。
「錢錢呀，謝謝你願意成全我跟阿臣。」
「不過也辛苦你了，陪了我們阿臣這麼久。」
我不帶一個髒字就回懟了過去，卻沒想到我媽來求顧臣的那天她會把這個當成威脅她說了出來。
懟完她之後我就往家裏走去，爸爸死後家裏的生活水準一落千丈。
更別提顧臣收回了對我的所有贈送。
我和媽媽隻能拿著所剩無幾的錢到郊區的老居民樓相依為命。
那天的夜很黑很黑，我小心翼翼的走著。
路過街邊的胡同時，一雙帶著刺激性氣味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將我拖進了這小胡同裏。
不知道他手上刺激性的氣味是什麼，但我聞了以後渾身無力，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大哥這小娘們長的是挺帶勁哈。”
察覺到我還有清醒的意識後兩個人大笑著向我撲了過來。
因為藥物的原因我沒有反抗的力氣。
其中一個人察覺到了我想要自殺的心情，給了我一個重重的嘴巴子。
我整個人被打懵了，頭偏向了一邊。
甚至嘴裏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他打的我眼睛視線都有一些模糊。
隻能看到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悠。
第6章
6
“老大，能不能讓我先啊”？
“你滾一邊子去吧，哪有你先的份。”
兩人嬉笑著，我無法用言語來表示我當時的絕望。
那兩人作完惡之後，一臉得意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我。
“老大，你說這小娘們挺帶勁，隻可惜了，不是個新鮮的。”
各種汙言穢語進入我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