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痛!痛!痛!

明明太師父點過穴道,也塗了麻藥,為什麼一刀劃下去時,還會讓他痛徹心扉呢?

死老頭兒!在暈過去之前,他隻想到醒來之後上定要找太師父算帳!

昏昏沉沉之間,那個軟膩的聲音在呼喚他。“鶴群……”

“好痛!”

“不痛了。”嘴唇上有軟軟的東西啄著,又香又甜。

他認得這張嘴,他為她送了無數次的氣息,他早就迷戀上她的軟唇了。

他努了努唇瓣,送給她一個親吻。

睜開眼,就見到柳湘湘側躺在他身邊,臉頰染上紅霞,眼裏帶著淚光,含笑看他。

“師叔……”他放心了。

“別叫我師叔呀!”她聲音雖弱,但神色已經明朗,呼吸也平順了。

“唉!也沒人當師侄當成這個樣子的上路趕車上山,還得身兼丫環服侍生活起居,不但扭了腳,又要挨刀,如今跟你躺在一起當病娃娃了。”

“鶴群,是我不好,我拖累了你……”她滴下了清淚。

“湘湘,不哭!”淩鶴群挨近了她的臉,溫柔地吻著她的淚水。“可是讓我淩鶴群換來一個老婆,真是物超所值嗬!”“鶴群!”他的柔情滋潤了她,她也努力地親吻他的麵頰,頓時啄得他激情難當。

不行,他還有傷在身,一定要克製些,隻好離開了她的唇,問道:“湘湘,你都沒事了嗎?你吃藥以後都好了嗎?”

“身子還是很虛,可是師父幫我運轉氣息,我手腳不冷,也不再喘氣。師父說藥引子提起藥效了,以後每日運功吃藥,身子就會一天天好起來了。”她癡癡地望著他,豆大的淚珠忽然掉了下來。“你怎麼做這種傻事?讓師父挖了你的一塊肝啊?”

“我都肯對你掏心肝了,挖一小塊肝算什麼?”

“真傻!我不要你做傻事,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該怎麼辦?再也沒有人幫我搗藥、點菜,也沒有人教我練功,更沒有肉墊子可以依靠,我一個人會很孤單……”

“嗬!說的我好像已經死掉一樣啊?”他笑著拭去她的淚。“你怎麼又變成小娃娃了?跟我撒嬌嗎?當師叔的要有師叔的威嚴,否則會被師侄笑喔!”

“人家就是沒有撒過嬌。”她偎緊了他。“我不要當師叔,我要當你的湘湘。”

“湘湘。”他心滿意足地喚著她。

“鶴群,你傷口還痛嗎?”

“咦?”他撫向布條纏裹的右上腹。“不痛了,大概是做夢在痛吧!”

“師父說他忘了讓你喝麻肺湯,結果把你痛暈了,後來又灌得過量,讓你整整睡了兩天,害我好擔心。”

“可惡的老頭!就知道他的醫術有問題。”淩鶴群稍微挪動身子,抬了抬腿。“原來我躺兩天了,難怪腰酸背痛。”“我叫二弟下山買些東西幫你補身子,吃河蜆湯汁可以補肝,另外雞肝、豬肝、鯽魚煮冬瓜,都可以讓受傷的肝早點複元,我也叫他去藥鋪抓些補肝的藥方。對了,你采回來的靈芝也有功效,煮茶、佐菜都可以。至於腰酸背痛,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薑,把薑磨成泥,煮成薑水熱敷……”

“你話這麼多啊!”

“我是不多話的,可你先前睡眠不足,後來又開刀傷身,體力耗損太多,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否則小傷變大病,日後醫治更為麻煩。我那盒藥箱子還有很多藥,你也來吃一顆大黑丸,大黑丸的成分是……”

“你真吵!”他以唇堵住她的嘴,不再讓她說話。

“唔……”她無語了。

嘻!以後就用這個方法堵住她的聒噪,保證耳根清靜。

“師父啊!你竟然敢對我兒子動刀?老四,你還沒死吧?”房門突然被踢開,淩樹海大吼大叫地跑了進來。

他瞪大眼睛,看到床上一對迅速分開的男女,又是吼道:“老四,你怎麼可以非禮我的師妹?”

淩鶴群撐著床板,緩緩地坐起身。“爹,湘湘不是您的師妹,現在是咱淩家的媳婦了。”

“你……你果然做出傷風敗德的壞事,柳總鏢頭信上說的都是真的了?”淩樹海急得跳腳。“我千裏迢迢趕來,就是怕人家一刀把你砍了,現在柳總鏢頭不砍你,老子我親自來砍你!”

“淩兄,”柳伯淵拉住了他。“這都是誤會,我沒有查明真相,一時氣憤寫信指責你,累你跑了這麼一趟。”

“誤會?”淩樹海眼睛還是睜得老大。“你看到女兒被非禮了,還那麼開心啊?”

“鶴群對我家湘湘好,如此賢婿,隻怕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

“嗬!你要當現成的嶽父啊?自己女兒不顧,就往我淩家送呀?”淩樹海又衝到丁漢唐麵前。“師父,湘湘是我的師妹,是老四的師叔啊!這:…!輸越了輩分,這不成……”

“太師父,拜托您講講話,好嗎?”淩鶴群懶洋洋地道。

“哎呀!你們真吵。”丁漢唐使勁地搖著頭,大手一揮,跳上椅子蹲著,苦著臉道:“打從四十年前,我收你淩樹海為徒以來,徒兒一個個收,你們徒孫也一個個生出來,可我從來不立門派,你們卻師兄、師弟、師伯、師叔叫得好不熱絡,這些煩人的輩分規矩,還不是你們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