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衝進廟內,青年捕快一邊伸手抹擦著臉上的雨水,一邊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
“真他娘的背!去穀山村催個糧稅沒撈到半點油水,還被澆了個全身濕透的冷雨......阿嚏阿嚏......”
青年捕快連打了幾個噴嚏,倦縮著身子不由冷得哆嗦起來。
此時正值初春,春寒料峭。全身被細雨淋濕,這滋味顯然是不好受的。
“把淋濕的外套脫了吧,否則把裏麵的棉襖滲透了更難受了。”中年捕快一邊說著,一邊解下皂色捕快服外套,隨後用力擰了一把,擠出幾滴雨水下來。
青年捕快也把捕快外套脫下,又摘下頭上的濕漉漉襆頭帽,一道寒風從大門吹了進來,青年捕快不由更是冷得牙關打顫,全身直哆嗦。
中年捕快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謔笑道:“張應,我看你小子怕是被城東的小寡婦給掏空了身子,淋這麼點風雨就把你凍成這副熊樣......”
相比青年捕快冷得倦縮哆嗦,中年捕快身體素質明顯要好得多,雖也有幾分寒冷的感覺,但卻不至於如此。
“老何,你是沒嚐過林家小寡婦這滋味,嘖嘖,你要是嚐了,保證會每天晚上會爬她窗戶......阿嚏......”
一想到城東林家那個俊俏水嫩的小寡婦,青年捕快滿臉露出回味無窮的猥瑣表情,小腹下瞬間升起一股欲火,然而這股欲火隨即被廟門外吹進來的凜冽寒風澆滅,不由又連打了兩個噴嚏。
老何指著他笑罵道:“你這身體都快被榨幹了,還成天想著林家小寡婦,老子看你遲早有一天會氣血虧空而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張應不以為然的嘿嘿笑著,隨即又哆嗦著雙臂抱著身子牙關直打顫。
“好冷......不行,得生堆火取暖,再把衣服烤幹一下,否則必定會感染風寒,到時又得花費銀子去那些黑心醫館抓藥看病了......”
張應全身哆嗦著,雙眼環顧廟內,想找找能夠燒火取暖的木材。
老何抖了抖擰得皺巴巴的公差服,說道:“別找了,這破山神廟哪有什麼木材,連供桌都被人生火燒了。”
難怪連個供桌都沒有,原來是被進來避寒的路人劈來取暖燒了......古卓凡暗自憋屈窩火。
青年捕快看了看廟外逐漸下大的凍雨,放棄了外出尋找柴火的想法。
雖然這是山嶺之中不愁木柴,可這種天寒地凍下雨的天氣,就算找到木柴估計也是無法引燃。
他收回目光,又有些不甘的繼續在山神廟中掃視,最後目光停留在那尊青麵獠牙油漆斑駁的山神像上。
古卓凡被他看得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王八蛋不會是想把老子當柴劈了,用來燒火取暖吧?
果然,張應隨即走到上首,伸手敲了敲神像的大腿,側耳感受了一下,不由麵露喜色:“這神像不是泥塑的,是木雕的。”
說著,他不由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喂,張應,你想幹嘛?”
看到青年捕快這副舉動,老何似乎也覺察到了他的意圖,不由神色一正,大聲喝問。
“老何,這山神像是木雕的,我們不正好可以砍幾塊木料來生火,這神像木料幹燥又有油漆,生火一定很旺。”青年捕快用鋼刀拍著神像,神色興奮。
“張應,這是神像,你小子可別亂來!”老何臉色略帶肅穆,沉聲喝止。
還好,這個老何倒對神像有敬畏之心,有他在,應該能阻止這腎虛青年亂來......古卓凡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老何,你怕什麼,這山神像要是有靈,也不會破敗成這副樣子......放心好了,不就是一堆木頭嘛,有什麼可敬畏的,我們不劈了它,遲早也會被別人劈了當柴燒。”
張應毫無畏懼用刀指著神像,滿不在乎的說。
老何見他堅持要劈,便也不再開口阻攔,搖頭無語,自顧繼續甩他的差服外套。
大叔,你倒是快阻止這個龜孫啊......古卓凡心中驚急呐喊。
可惜他無法發出聲來。
正在此時,古卓凡的神識突然出現一片神域,一座神殿飄浮在雲霧之中,那座神殿隻有一座主殿和兩間偏殿,但神殿大門緊閉,上方懸浮著一道金榜,上麵出現閃閃發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