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他,鼻息全噴在他的胸膛。
玉衡一低頭,唇落在她額上,漸漸輾轉而下,觸碰到她的鼻尖。若蓀微微仰起頭,吻住了他,大膽而奔放,輕易就攻入了他齒間。玉衡情難自禁,深深回吻,四片唇瓣在清涼的夜裏廝磨,迸發出隱秘而痛快的激情。
唯恐驚醒了小天蓀,兩人隱忍不發出任何聲響,連喘息都微不可聞。玉衡輕咬若蓀的耳垂,道:“我們出去。”於是抱緊了若蓀瞬間變幻到隔壁的屋子裏。
月華的光輝透過花窗落滿地,若蓀羞於直視眼前人,迷離的目光始終望著天際的寒星。
隔著薄若雲絲的衣裳,玉衡的手掌覆上她胸前。渾圓而綿軟,他輕輕揉捏著,唇也跟著落了下去。若蓀渾身繃緊,驚吟了一聲。
隨之而來的,卻是從寢殿裏傳來的小天蓀突如其來的哭喊。兩個人頓時從意亂情迷中醒過來,飛快趕回寢殿去,隻見小天蓀在床上翻來滾去,揮著拳頭大喊大叫:“啊……不要、快走開!走開!嗚嗚……”
“小天,怎麼了?”若蓀慌了神,將孩子緊緊摟在懷裏,“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跟娘親說說夢見了什麼?”
小天蓀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哭著說:“有一條大黑龍把我抓走了,他說他是我爹爹,如果我不叫他爹爹,他就把我丟到海裏麵去。”
玉衡心中一驚,脫口而出,“什麼樣的大黑龍?”
若蓀回頭叮囑他說:“小孩子做夢而已,不用問那麼多,免得他想起來更加害怕。”
玉衡稍微定了定心神,彈指將屋裏的燭台都點亮了,眼波一轉,忽地發現床底下有什麼東西在反光。他伸手一抓,抓出來一隻竹籠子,裏麵竟是一條渾身長滿黑粼的四腳蛇。像是觸動了多年前的記憶,他手一抖,籠子跌在地上。
若蓀聞聲看去,喃喃道:“我明明扔掉了它,怎麼又回來了?”
玉衡覺得方才有些失態,忙撿起來,“這是哪兒來的?”
“小天在草叢裏捉的,他好像特別喜歡。我覺得來曆不明便扔回了院子裏,誰知他什麼時候又給捉回來了。”
小天蓀臉上還掛著淚珠,朝玉衡伸出手,可憐兮兮道:“爹爹,把我的小墨還給我。”
玉衡猶豫了,手停留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若蓀低聲勸道:“小天,這來曆不明的東西若是傷了你,爹娘都會心疼的。”
“它不會傷我,它很聽話的。”小天蓀擦了擦眼淚,仰頭望著玉衡,“爹爹,小天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
孩子哭沙了的聲音傳到玉衡耳裏,幾乎是揪心的痛。他不忍心再看那雙眼睛,蹲下去將籠子還給他,同時悄悄施了一道法術,將籠子封住了,“小天,爹爹把它還給你,可是,你要保證不讓它從籠子裏跑出來,好嗎?”
小天蓀認真地點頭,抱著小竹籠躺在若蓀懷裏,“謝謝爹,我保證不會讓它跑出來。”
玉衡笑了笑,目光裏卻是揮之不去的憂鬱。
待小天蓀又睡著了,若蓀躡手躡腳地下床,到窗邊挽住了玉衡的胳膊,貼著他的耳朵問:“夫君,你在擔憂什麼?”
玉衡輕歎:“小天他與普通的神仙不一樣。”
“嗯,是我不好,懷著他的時候還去打鬥,導致難產了。”若蓀說著,將頭枕在了玉衡肩上,微微閉上眼,“這些年,我們總擔心他這樣虛弱會受到傷害,不過也平平安安地過來了,在天界還沒有誰敢欺負他,夫君不必過於憂慮。”
玉衡神色複雜,隻靜靜地聽著她說,卻不敢看她一眼。有些事,就讓他自己承受罷。他轉身擁住若蓀,即便心中再多煩悶,也要裝作雲淡風輕,不能讓她也跟著一起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