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至極的力道衝來,然而這次年輕人沒再猶豫,直接和寧弈一起推開石門,越過門檻。
兩人終於墜入了有些許光亮的世界,片刻間,黑暗和攻擊好像都被拋在了後麵,變成了上世紀的事情。
牢房和石壁的環境都在遠去,如水墨畫般漸漸溶解,浮現出另一片世界。
年輕人還驚魂未定,拍了拍依然半蹲在地上的寧弈,“大佬你沒事吧?”
“別拍,我暈船(傳)。”
年輕人:“……”諧音梗扣錢嗎?
“我就是好奇,想問問……”
“言靈守護。再問就發動能力,說十遍‘你死定了’。”
年輕人:“……”
最近的大佬都好暴躁,好可怕啊。他默默在心裏流下了兩行清淚。
而寧弈根本不想去管他一句話給真.新手同行者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傷害,等他從眩暈感中恢複過來之後,第一件事是先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時間已經過半,再堅持十五分鍾,他就可以離開這裏。
“這裏又是哪裏……?結界裏為什麼還有這種地方……”
寧弈在同行者的驚訝聲中站起,一同打量所在的空間。
乍看下去,這裏就是普通的小房間,有點像是旅店的小標間一樣。
室內打掃得幹淨整潔,頭頂的小燈溫暖點亮著,地毯厚重鋪著,床單被罩甚至都是剛換過的,帶著種洗滌物的清新感。
和之前牢房的環境截然不同,被削弱的五感都回來了。剛奔跑過一陣,忽然傳送到這麼淨潔溫暖的地方,困倦感頓時有些襲來,這裏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在柔軟床上躺下,舒服地睡上一覺。
可哪裏不對。
寧弈第一反應是讓同行的年輕人別輕舉妄動,而他則移動到門口,攥了下門把手。出乎意料,門把手發出吱嘎的聲音,房間的門竟然打開了。
屋外是走廊,深深的長廊。長廊上鋪著和屋內同款紋路的棕褐色地毯,叢林一般的圖案向前延伸,而兩側的房間門則全部都是一個模樣,是單調的灰白色。
不知為何,這些排成兩列的灰白色讓人產生種錯覺,仿佛長廊兩側站了兩排無聲的人,那是一張張都在靜默看著這邊的、慘白的人臉。
“大佬,這裏……還是藍世界的結界內部嗎?”年輕人又戰戰兢兢跟了上來,小心地望了眼對麵長廊,亦是盡頭的方向,“它的意思是讓我們走到那邊……才能通關?”
要是真有這麼簡單,那就不叫入界戰。如果按他們所言去推測,那這副本真和其他副本大不一樣。
寧弈心裏升起種不祥的預感,這樣的場景他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一直呆在房間裏絕非破解方式,更無法保證一定安全……既然邀約,那就沒有不去的道理。
“我走前麵,你跟上。”
寧弈沒給同行者其他選項,隻聽著他在身後絮絮叨叨,大部分精力都用來思考。
其他副本無論是靈異類、生存類,至少都會留下些線索供人逃生。畢竟雖然有著殘酷的淘汰率,副本依然體現著“絕境逃生”的主題,即使概率低,也絕不會留下完全的死局。
可這副本不同。它被設立出來,目的就不包括生,隻有死。
在之前的地牢世界裏,他注意到了兩處係統描述道具時用的說法。其中一處是說,該世界不存在鑰匙。
獄卒距離他們太遠,身上是否攜帶鑰匙他無從得知,想強行得知的話相當於要在腦海中加載完整浩瀚的全部地圖建模,精神力根本吃不消。
但係統信息不會作假,從這個不經意透露的信息中可以斷定——沒有鑰匙,就是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