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多謝仙人了。”洛軒作了一揖,遂將他帶往離此有五百餘裏的南華宮。
此事一出,天宮眾仙人人自危,天帝隻好派人將那些傷了神靈的仙人單獨安置在南華宮。
離辰隨著洛軒走進宮殿,一路上隻有幾名靈兵看守,且宮中寂靜無聲,死氣沉沉。
數名仙人在此,這裏還如此安靜,看來此事對他們打擊頗重,誰都提不起勁兒來說一句話。
兩人路過一蓮池,池水中央有一仙人側身臥在亭台上,本是羽衣裹身,但看上去卻是毫無生氣。
待到近身一看,更是嚇了他一跳。此人麵色衰老,臉上褶皺遍及,雙眸渙散無神,若非被人吸了精元,又怎會如此難堪。
離辰上前拱了拱手,道:“驚擾仙人,請容小仙為你診下脈。”
那人未言,眸光直定定地盯著某處,像是在看夕陽落下前的最後一點光亮。
離辰見此也未多說,手中靈力聚集,但見指尖一根細小的金絲倏然飛出,隨即纏繞住那仙人幹瘦如柴的手腕。
閉上雙眸,凝神靜探,洛軒靜靜地站在一旁,卻見他眉頭越來越緊蹙,直至最後愁眉不展。
收回指尖金絲,離辰睜開了眼,卻是比來時的神情凝重得多。
預感到不妙,洛軒急忙問:“可查出是何原因了嗎?”
離辰搖了搖首,道:“可以查出是被某種毒物所致,但具體是什麼……我沒查出來……”他有些喪氣,但更多的是覺得可怕,這種毒他從未見過,更別說解了。
洛軒不禁怔然,將此結果上報給夙銜,夙銜也不得不重視起此事來。
離辰憂心忡忡,夙銜看在眼裏,思慮片刻,他問:“難道真的無其它辦法嗎?”
“有。”離辰抿緊唇瓣,聲音毫無底氣,這個方法……恐怕難以實現。
夙銜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是何方法?”不管是何方法,縱然難,也需得一試。
離辰垂下眉睫,默然道:“請師尊來。”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些許無奈。
夙銜了然,的確,放眼三界,又有誰的藥理及得上藥仙陌影呢。
歎息間,離辰又道:“但師尊向來不管三界之事,眼下就是神君親自去請,他也未必會來。”
更何況他與夙銜之間存有間隙,以師尊的脾氣,斷然不會前來。
但夙銜並不如此想,陌影雖然恨他,但他從前本就心懷天下,見不得萬民受苦。或許此次天界劫難,他願意出手相助。
“若非不是本君去,或許他還真不會來。”他嘴角牽起一抹淡笑,側身回了屋。
離辰怔怔站在那裏,未明白他是何意思。莫不成他以為隻有他去請師尊才會來?那他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些。
從回了天宮,紫璃就一直昏睡著,等到醒來,天色已然漸暗。
屋內空無一人,屋外也沒什麼聲音,格外清冷。
她掙紮著起來,想到門外看看,熟料剛起來就險些跌到在地,幸得夙銜及時趕來扶住她。
“不是讓你躺好嗎,起來做什麼。”夙銜將她重新扶回床上,微微蹙眉。
“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她不喜歡這樣寂靜的感覺,好像萬物都沉睡了,隻有她一個人蘇醒著,那樣的感覺很可怕。
夙銜知道她的心思,拂了拂她額邊的碎發,道:“天界出了些事情,故而本君才未守著你醒來。”
一忙完事情他就過來了,唯恐她著急。
紫璃微微笑了笑,兩眼彎彎似月牙:“無妨,以後你若是忙,差個人過來告訴我一聲就是了。”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裏,他不能守著她一人轉,他還有天下蒼生。
她能如此想,夙銜很是欣慰,又道:“明日本君要去一趟曆山,你就在此處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曆山?”紫璃一驚,胸口一疼,她猛地咳嗽起來。
夙銜趕緊將修為探入她體內,一邊輸入修為一邊道:“沒事,隻是天宮出了事情,此事需得用上陌影。”
緩了口氣,紫璃沙啞著聲音問道:“什麼事情非得請我師尊,你知道他向來不管三界之事的,更何況……”
“本君當然知道。”夙銜打斷她,“但此事非他不可。縱然你師兄在這裏,他也無能為力。”
紫璃秀眉愈發緊蹙:“究竟發生了何事,需得我師尊親自出馬?”
夙銜握住她的雙手,沉吟道:“如果本君沒有猜錯,應該是魔界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