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梅雪的表情好像永遠都是和若春風,笑容永遠都是燦若桃花,衣著打扮永遠都是時尚得體,辦事永遠都是輕快利落。怎麼說呢?顧梅雪就是那種讓女人看著嫉妒得要死,但又無法說口的女人;那種讓男人感覺渾身舒服,但又無法輕易造次的女人。你說阮小集身邊常伴如此尤物,他那顆男人心能不蠢蠢欲動?
“領導,跟你請教個問題。”顧梅雪俯在阮小集耳邊輕柔地說,齒白唇紅間似有暗香浮動。
“好啊,咱們探討探討吧。”阮小集抬眼目光恰好落在顧梅雪前胸領口,他甚至能看見一枚玉墜晃晃悠悠。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在跟著她的玉墜一起晃悠,玉墜後麵白皙酥軟的背景閃爍著乳白色的光澤。
“哎,就是柳永的《雨霖鈴》,咋給學生介紹這個詞牌名呀?”顧梅雪依然那麼揪人心魄地欠著身子,反倒逼得阮小集不得不向後趔趄。
“嗯,此調原為唐教坊曲,又名《雨霖鈴慢》,源於唐玄宗和楊貴妃的愛情故事。”隻要是書本上的內容,阮小集都爛熟於心。
“哦,該不會是楊貴妃自縊馬嵬坡那事兒吧?”顧梅雪緊挨阮小集坐下,顯得饒有興致。
“是啊,柳永恰當地使用這樣的曲調來傾吐他對離開久居汴京深深的離愁,也抒發他對自己遭遇的感慨和受壓抑的憤懣。”阮小集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一些,與顧梅雪的距離感覺也正常了一些。
“哎哎,好了,且不管他‘念去去千裏煙波’,我要問你‘今宵酒醒何處’?”顧梅雪眯起眼睛調皮地笑著,她可不想再研究什麼“雨霖鈴”了,她原本就是另有企圖的。
“顧梅雪,你什麼意思啊?請我是吧?何不早說呢?”阮小集端詳著顧梅雪的眼睛,說話自覺不自覺地就有幾分曖昧。顧梅雪的眼睛長得微微凹陷,配上黑長的睫毛很像奧黛麗.赫本。
“領導就是領導啊,這還真被你說對了。今晚我跟孩子他爸想請你吃頓飯,我來這兒真是承蒙你盡心關照啊。地方是‘蘭貴人’,人民大街西段。到時候我再跟你聯係,不見不散吧?嗯~?”顧梅雪嫵媚地笑著,笑得阮小集根本就沒想過回絕。
“嗬嗬,到時候看吧,就是不知道藍影今晚有沒有空啊。”阮小集也覺得奇怪,心裏想著自己篤定要去,怎麼又拉扯上江藍影了。
華燈初上時分,顧梅雪打來電話,車已經等在學校行政大樓台階前了。阮小集沒有再推脫客氣,心裏也沒有什麼猶豫彷徨。不就一頓飯嘛,至於緊張兮兮的嗎?況且他已經給江藍影打過電話,她說鄉裏都在忙著“禁燒”工作,隻要把孩子安排好就行了。其實兒子也不用阮小集怎麼費心,江藍影在縣城給爸媽買了套二手單元房,孩子上學後基本上都在父母那兒吃住。
車是顧梅雪親自開的,阮小集就坐在副駕駛位置。顧梅雪旋開車內的音響,舒緩纏綿的曲調就把阮小集包裹得身心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