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驚惶的神色漸褪,希薇的臉上立刻冒出促狹的賊笑。“嘿……英雄救美耶!哥,你不賴嘛!”

“希薇,你——”

“接下來就是你們兩個囉!”希薇不等陽穀開罵就先搶話,“我就等著喝你們兩個的喜酒囉!加油喔!”她說完便連忙拉著安奇拓上禮車,就怕慢一步會被老哥拉去毒打一頓。

“我怎麼會有個神經那麼大條的三八妹妹?”陽穀懷疑自己屁股已經裂成兩瓣,疼得連動都不想動。

“呃……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盼盼被他在眾人麵前緊緊抱躺在地,小臉羞得比蘋果還紅。

陽穀放開她,忍著疼痛站直身,再伸手將她拉起。

“我真是服了你了!”他笑睇著她,“沒見過有人接捧花那麼拚命的,你真以為接不到,希薇就會離婚嗎?”

她有些羞赧的輕咬下唇,眼光停駐在手上的新娘捧花。“聽說……新娘子講話很靈的……”她吞吞吐吐的,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嗎?那她說接下來就是我們兩個湊成對,這麼看來,我非結婚不可囉?”

“啊?”

盼盼羞紅了臉,不曉得該如何應答。

“沒想到你這個大學講師也挺迷信的喔!我才不信那一套呢!”他瀟灑的牽起她的手,“走吧!承蒙你那個損友的安排,我們兩個還得去飯店張羅哩!”

盼盼任他拉著她走,她的腦袋早已混沌成一片,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隻知道,隻要陽穀一句話,天涯海角她也願意跟他走。

因為男方家的親友大都住北部,所以喜宴便在台北的五星級大飯店裏舉行。

“好舒服喔……”

躺在按摩浴缸裏,盼盼閉眼享受著水流衝激的舒適感,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憊身軀這才終於放鬆了。

“沒想到當伴娘這麼累!”她捶著自己的肩膀,“大概隻有當希薇的伴娘才會這麼淒慘吧?”

她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到花店買捧花,差點被車撞死;還得應新娘的要求接捧花,差一點摔落樓梯跌死,她還沒聽過誰當伴娘得這麼賣命、玩命的呢!

“不過,這還挺刺激、好玩的。”

她嫣然一笑,這個寶貝學妹一直是她的開心果,兩人的情誼比親姐妹還要深,她當然不會不懂希薇一直找機會拉攏她和陽穀的用心,畢竟要不是他一定得參加婚禮,她或許還見不到一直刻意回避和她見麵的他呢!

自從知道盼盼從高中時代便暗戀當時高她一屆的陽穀之後,希薇非但跟他挑明了說,還一再故意製造“巧合”要讓他倆碰麵,偏偏每回都被陽穀識破而爽約。

她一直以為陽穀是因為記得她、討厭她,所以才不想見她,但是今天他的表現卻是一副對她毫無印象的模樣,那先前他又為何連見都不想見她一麵呢?

“唉!我要怎樣才能搞懂他的想法呢?”

盼盼越想越心煩,幹脆以兩腿拍打水流,玩起水花來。

突然,浴室門被拉開,她驚愕的看著隻穿著內衣褲站在門口的陽穀,連忙嚇得以雙手遮住身子。“啊!你幹什麼?”

在她的尖叫連連下,陽穀原本醉得有些糊塗的腦袋逐漸變得清醒,他把浴室門一關後便跑去試開房門,果然打不開。

“呂希薇,我知道又是你在搞鬼,快給我開門!”他又敲、又拉、又嚷,可門板就硬是被人由外反鎖。

盼盼以最快的速度擦幹身體,裹上飯店準備好的棉質睡袍,一踏出浴室就瞧見陽穀氣急敗壞的猛轉門把。

“怎麼了?”她好奇的問,但是當陽穀一轉身麵對她,她又害躁得垂低頭,根本不敢直視他。

“我們兩個被鎖在這間房裏了。”他放棄打開門的動作,無奈的走到床尾坐下。

“什麼?”

盼盼以為他在說笑,等她也去試著轉開門把卻發現真的打不開,這才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呢?”她滿腦的疑問,‘那你又為什麼會有卡片進我房裏?”

“奇拓給我的大概是備用磁卡吧!”他聳聳肩,“沒辦法,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完全沒料到希薇還有這招,她這個新娘子是不是太閑了,竟然還有空整我?”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盼盼不解的看著他,“我沒聽過飯店房間可以由外反鎖的,會不會隻是鎖壞了而已?”

“這間飯店是奇拓他生父的,要在門鎖上動手腳有什麼困難?至於希薇這麼做的原因嘛……”他的視線凝住她芙蓉般的嫣紅嬌顏,“她應該是想讓我跟你‘生米煮成熟飯’吧?”

盼盼訝異的微啟櫻唇,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可沒要希薇幫忙幫到將他們兩人“送入洞房”這麼離譜。

“我……我不知道她有這個計劃……”看他忽然起身走近她,她手足無措地邊後退邊解釋。“我真的沒要她這麼做,請你相信我——”

剩下的話她全咽下去了,因為陽穀就這麼伸出雙手按貼著門板,將她困於他的雙臂之間,這麼近的距離讓她全身緊繃,一動也不敢動。

“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你用不著緊張。”他好玩地輕摸一下她粉撲撲的嫩頰。“你洗好澡了嗎?”

“嗯……”她瑟縮了一下,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明白他這麼問的原因,難道……他真想“將錯就錯”?

“那換我洗囉!”

盼盼在心裏“啊”了好大一聲,他把氣氛弄得這麼曖昧,就隻是為了說這個?

“對了,”他在入浴室前突然停下腳步,朝她豎起右手大拇指,翩然淺笑。“你的身材真不賴!”

她一張粉臉霎時又羞紅了。

洗完澡,酒精的效力也褪了大半,陽穀這才舒舒服服的吹著口哨踏出浴室。

一出浴室,他的口哨聲就停了。

盼盼已經在睡覺,不過她不是舒舒服服地躺在軟綿綿的雙人床上,而是像小貓一般的蜷縮在立燈旁的大沙發椅裏。

他皺了皺眉,一語不發地走到她麵前,雙手環胸的打量了她好一會,然後才一把抱起她。

盼盼緊張得心髒快停止了。本想以裝睡避開兩人共處一室的尷尬,哪曉得她都窩在單人沙發上,讓出舒適的大床了,他卻又沒來由的將她抱上床,害她渾身又發起熱來。

從她突然升高的體溫,陽穀就知道她沒睡著。

他本想就這麼如她所願,相安無事,各睡各的。

不過,會這麼“乖”的就不是素以“美女殺手”聞名的陽穀了。

“聽希薇說,你從高一就喜歡上我了,而且還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當然知道她不會回應,所以他故意躺在她身旁,不隻是身子緊貼著她,還牽起她的手擱在自己平坦的結實腹肌上。

“我哪裏值得你那麼喜歡我?老實說,雖然希薇一直強調你是個才貌雙全的大美女,可是在見到你之前,我一直懷疑她的眼光,畢竟哪個正常人會暗戀別人六、七年都不死心,也不親自表白的?”

他側翻過身,支頭端詳著她,另一隻手則在她靈秀的瓜子臉上以指腹輕劃。

“你醒著吧?”他突然想聽她說話,“我數到三,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就親你喔!———二——”

還沒數到三,盼盼就乖乖的睜開她那雙水亮晶眸,伸手擱在兩人之間好擋住他的偷襲,卻隻見陽穀頑皮地挑起唇角魔魅一笑,將她隔在彼此之間的手移開,照樣吻上她。

盼盼吃驚的瞪大了眼。她暗戀他那麼多年,一向隻敢遠遠看著他,連上前做自我介紹都不敢,更不敢奢望他會主動親近她。但今天他抱著她走了好長一段路,在教堂前飛身救她,還溫柔地將她由沙發抱上床,現在還親吻她,這些她原隻能在夢中渴望的情景,居然在一天之內全部成真了。

可是有一點她沒忘,今天是他第一次和她見麵,他並不愛她,頂多隻是把她當成眾多仰慕他的女人之一而已。也就是說,他的吻隻有肉欲,不帶絲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