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暑假一到,盼盼便乖乖的收拾行李,準備回家當“孝女”。

遠在德國攻讀經濟學博士學位的哥哥,明年才能取得學位歸國,而她又長住外頭以便去學校教課,平時隻有一名菲傭在家裏照料父親的起居飲食,隻有寒、暑假時,她才能回家長住一陣子,借此機會多陪陪父親。

菲傭替她開門之後,她便拎著簡便的行李直接上二樓臥室,開了冷氣後,便從行李裏拿出毛線和棒針,開始鉤起毛衣來。

高中時盼盼曾試著要織一件毛衣給陽穀,借以表達愛意,但毛衣快完成時卻被哥哥發現,她隻好說是織給哥哥的,免得泄漏自己的單戀心事。

反正那時她巳料定就算織好也不敢送,讓哥哥開心一下也好。但這回她可是勇氣十足,一定要在聖誕節時把自己手工製的愛心毛衣親手交給他。

“可是……’”她手撫著小腹,憂鬱的自言自語。“如果我沒有懷孕,他會不會就真的不理我了?”

因為,這幾天過得太快樂,她差點都忘記賭注的事了。

這幾天陽穀主動約她去看芭蕾舞,帶她去旋轉餐廳吃飯、賞夜景,還送了一大束她最喜歡的姬百合到她的住處,讓她幾乎快誤以為兩人是在交往中呢!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對許多女人都那麼浪漫,我一定會傻傻的問他是不是改變主意想追我吧?”她歎了一口氣,或許陽穀是想在知道“結果”前對她好一點,讓她留個美好回憶,或多或少也可憐、可憐她的一片癡心,所以,這幾天才一反常態的主動對她好,要說他真對她動心,她可一點都不敢奢望。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她連忙收好針線,緩步去開門。

“小姐,晚飯煮好了,先生要你下樓吃飯。”菲傭以略微蹩腳的中文告訴她。

“我爸回來了?”盼盼記得爸爸很少在七點以前回家的,而現在不過才剛過六點而已。

“是的,先生帶了一位男客人回家。”

“男客人?”盼盼皺了下眉,“我知道了,我待會就下去。”

盼盼關上門。既然有客人,她當然不能穿著露肩家居服下樓。她邊穿衣服邊想,“奇怪了,爸很少帶人回家吃飯的,到底是誰讓他另眼相待呢?”

盼盼根本沒想到,自己不僅得在家裏“陪”客人吃飯,還在父親的“提議”之下,不得不和客人出去看電影。

“盼盼,你在想什麼?”

“呃……沒有啊!”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敷衍,卻沒瞧見眼前有個大窟窿,轉眼就要踩下“小心!”

林鏡年眼捷手快的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

盼盼愣了幾秒後,立刻像觸了電似的跳離他的懷中。“謝……謝謝。”

她結結巴巴的向他道謝,小臉也跟著臊紅起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臉紅的時候比平常還美一倍?”

林鏡年的讚美讓她的小臉更加羞紅,“沒有。”

“你真的很美,伯父說你沒交過男朋友,我一直很懷疑,像你這麼美麗又有內涵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沒有追求者呢?一定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

愛上許多女孩爭著搶的陽穀,她承認自己的眼光不低,但是在別人的麵前,沒人會承認自己的眼光高吧?

“還好啦!”她選了個中庸的答案,“我想那是緣分的問題,跟眼光高低無關。”

他灑脫一笑,‘那我跟你也算有緣,考不考慮放低標準,接受我的追求呢?”

“我……”她不擅於拒絕,隻好委婉地說:“除了我之外,你一定有其它更好的選擇吧?”

“沒了,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他爽快的回答讓她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腦中唯一的想法隻有趕快回家。

“呃,我想——”

“你等我一下,我去買支冰淇淋給你。”

盼盼才想開口說要回家,他卻搶先一步做了下一個決定,她隻得閉上嘴,選擇沉默。

“我聽伯父說,你很喜歡吃這種香草冰淇淋,希望你的喜好沒有改變。”林鏡年將手上的冰淇淋遞給她,“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間很有格調的咖啡店,我們慢慢逛過去吧!”

他很自然的伸手牽她,但她故意以撥頭發的動作避開了。

“我有點累,不想去喝咖啡,改天再說吧!”她客氣地拒絕。

“好吧!不然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等你吃完冰淇淋,我再開車送你回去。”

再拒絕下去就有些不通情理了,所以,她隻好順他的意,找了個已打烊的店家櫥窗外的石台坐下。

“盼盼,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林鏡年突然問她。

她遲疑了一下,“其實……我對你的認識不深,雖然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約略聊了一下你的學曆、家世,但那全是外在,若要談對你的感覺,我隻能說我覺得你很斯文、溫柔。”

他淡然一笑,“那麼,做你的男朋友還夠格嗎?”

她不答反問道:“我的答案會改變你想追求我的決心嗎?”

“不會。

他想都不想就回答,盼盼不禁心想,如果這個堅決的男人換做是陽穀,那該有多好啊!

她十分好奇地問道:“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呢?你不會覺得我很乏味、無趣嗎?”

林鏡年搖搖頭,以著迷的眼神凝望她。

“你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我都很喜歡,我喜歡你文靜的個性、高雅的氣質,這些跟乏味、無趣根本扯不上邊吧?”

她真的被他打敗了!縱使對他並無情意,但是被一個外在條件不輸陽穀的帥哥這麼恭維、示愛下來,她想不臉紅心跳都難。

“你的嘴邊沾上冰淇淋了,我幫你弄掉吧!”

盼盼還沒反應過來,鏡年已經伸出左手食指輕劃過她的辱邊。

“好甜。”

看著他伸回手時把食指放人口中吮含了一下,她這下不隻呆了,雙頰還立刻染成了晚霞般醉人的紅。

天哪!她該如何應付這朵無端飛來的“桃花”呢?

送走了在酒店邊享用醇酒、美人,邊談生意的客人,陽穀回到包廂裏,和恕謙閑扯淡。

“喂!打賭的事你準備如何收場?”

陽穀已將自己和林鏡年拿盼盼打賭的事告訴了他,幾天不見,恕謙當然忍不住好奇的想打聽進展。

陽穀吊兒郎當地晃著酒杯說:“如何收場?找個黃道吉日訂婚,收賭金囉!”

“訂婚之後呢?”

“拖……”陽穀把尾音拉得有夠久。

“拖?”恕謙不以為然的撇撇唇,“你想拖多久?五年?十年?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到時你才說你不想娶她,小心她死給你看!”

陽穀輕啜了一口XO,“我一定會娶她的,隻是除非她懷孕,否則我還想多做幾年單身貴族,多逍遙幾年。”

“你一定會娶她?”恕謙訝異的張大了嘴,這可是陽穀頭一回那麼肯定的說出會對女人負責的話。

“你那麼大驚小怪幹嘛?”陽穀斜瞄他一眼,“好不容易巴望到我跟盼盼訂婚,如果我敢解除婚約,你信不信希薇頭一個不饒我?除非我打算不要那個妹妹了,不然我是非娶盼盼不可,這有什麼好訝異的?”

聽他這麼說,恕謙的表情突然變得索然無味,“什麼嘛!我還以為你是動了真情才說得那麼堅決呢!害我興奮了一下。”

“我動真情,你興奮什麼?”

“興奮你要開始受罪學囉!”

陽穀一臉納悶,“受罪?什麼意思?”

恕謙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他,“一旦動了真情,你就不會想花心了,你開始會嫉妒、吃醋,會一天到晚隻想著那個女人,她跟你吵架、冷戰,你的心情就會跌到穀底,隻要一天不和好,你的情緒就會沮喪一天,萬一她說要分手,你還會難過得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