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酸澀的眼皮,看清枕邊人已經不在,這才懶懶的坐起身。
他猜想盼盼大概是在樓下準備早餐,也就不以為意,心情愉快地去浴室盥洗,還一邊回味著昨夜那餐美味的“愛心料理”,和兩人在床上的恩愛纏綿。
“其實……早點結婚應該也不錯吧?”他對著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每天回家都能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能摟著她人睡,感覺一定很幸福。”
“幹脆……結婚吧!”
陽穀將覆蓋在臉上的濕毛巾拿下,想盡快跟盼盼結婚的念頭在他心中越來越強烈,而他也忽然急著再見到她溫柔的笑靨。
“啊!忘了戴手表!”
想起未戴手表,已經走向房門的他又折返床邊,卻發現盼盼應該戴在手上的訂婚戒指竟放在床邊的矮櫃上,底下還壓著一張以娟秀的筆跡寫著的字條——
因為愛你,所以我還你自由。
“這是什麼意思?”陽穀拿起字條看了又著,突然一個轉身衝出門外。
“盼盼?”他一路由樓上喊到樓下,每個房間都仔細看過了,連玩到半夜的菲傭都被他吵醒而打著嗬欠出來看個究竟,就是不見盼盼的蹤影。
“還我自由?意思是要跟我解除婚約嗎?”
他到玄關確認盼盼的褐色高跟鞋已經不見,手中的紙條立刻被他揉成一團。
“開什麼玩笑!”他轉身衝上樓,準備外出找盼盼問個究竟,頭一回嚐到椎心刺骨的痛。“我不準你甩掉我……”他拿起他為她親自戴上的訂婚戒指,“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他緊緊將戒指握在手中,換掉睡衣後立刻出門找人。
“來,再幹一杯!”
陽穀酒杯才往前一推,身旁的坐台小姐立刻聽話地拿起XO要幫他斟滿,卻被恕謙皺著眉頭壓下。
“還喝咧!我幹脆去訂個大酒缸拿你泡酒算了!”
恕謙一把搶下他手上的酒杯,一麵使眼色要包廂內的小姐們全離開。
“喂!你們要去哪?今天是我的慶生會,一個都不準走!”已經喝得有七分醉的他,一站起又暈眩得跌坐四沙發上。
“慶生會結束了!”恕謙揮揮手要那些小姐快離開,“希薇交代要我看著你,我才走開一下下,你就給我灌掉一瓶酒,要是被她知道我穩被扒掉一層皮!”
“我已經被她害得那麼慘了,她還會管我嗎?”陽穀醉躺在沙發上,揮手喃喃自語。“是她非要我跟盼盼在一起,是她說盼盼愛死我的,結果呢?”他搖搖晃晃的坐起身,一臉似笑非笑的說:“我呂陽穀縱橫情場那麼多年,向來是戰無不勝,沒想到我這輩子頭一回放下真感情,就被人狠狠甩了……”他打了個酒嗝,伸手去抓恕謙的手臂。“阿丁,去幫我把盼盼找出來,一個人不可能平空消失的……不可能……”
恕謙連忙扶住往前傾的他,“好、好、好,我找,我一定幫你找,我們現在就開車去找她!”
恕謙叫來一名小弟把陽穀的車先開來店門口,再又騙、又哄地將他拖上車,親自送他回家。
“鈴……”
恕謙接起手機,是希薇從婆家打來的。
“抱歉,不小心讓他喝醉了。”他回答希薇電話中的詢問,“你安心做你的月子吧!我會把陽穀安全送回家,嗯!就這樣了,再見。”
結束通話後,恕謙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陽穀,也不曉得是酒醉還是身心俱疲的影響,他頭倚著車窗,睡得像個孩子。
在他眼中的陽穀向來都是意氣風發、瀟灑率性的,怎麼也料想不到失戀傷心、借酒澆愁這種事會輪到他身上。
“那個田盼盼到底在搞什麼鬼?無緣無故退戒婚、鬧失蹤,真是害死人了!”
著見陽穀的狼狽樣,恕謙不由得為他抱不平,說也奇怪,他透過自己的人脈幫忙追查盼盼的下落,卻是什麼也查不到,她好像隱瞞了所有人她的去處,連她父親都隻有收到她一封隻交代要遠行的短信。
“盼盼……”陽穀的囈語拉回恕謙的思緒,這才留意到呂家就快到了。
“頭好痛……”車子一停在呂家門前,陽穀便清醒了幾分。
“活該!誰教你喝那麼多!
恕謙挑眉罵了他一句,叫菲傭開了門,費力的將他一路攙回房,再讓菲傭泡了杯濃茶上來讓他醒酒。
“鈴……”
就在恕謙轉身要去擰條濕毛巾讓他擦臉時,房裏突然響起了手機的鈴聲。
“是我的。”陽穀在恕謙反射性的要去拿手機前先說,再懶懶的接聽。“喂……”
“生日快樂。”
“盼盼?”原本已躺平在床上的他突然彈坐起來,醉眯了的雙眸也忽然綻放光彩。“你在哪裏?”他緊握著手機的左手不自覺地輕顫,“不管你現在在哪裏,我要你立刻回來!”
他等著她的回答,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是什麼聲音也沒聽見,等他察覺有異而看了下手機熒幕時,才發現對方早已結束通訊。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