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又想,唯一所想到最合理的解釋是——他還沒要夠她!
正是因為還沒要夠她的身子,所以他不許任何人覬覦他的所有物,尤其是那些在荒郊野外遊蕩的不良份子,更別妄想沾染她一下!
他一路跟著老人的摩托車,見他將黎淽雲在一個車輛往來頻繁的路口放下,親眼看她攔到計程車,又一路跟在計程車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家。
黎淽雲回到她和穆冷焰的新居時,整間房子一片漆黑,顯然將她拋下後,他並沒有回家來。
她受到太大的驚嚇,沒心思揣測他到哪裏去了,下樓將車資拿給計程車司機之後,再度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臥房,脫掉衣物,直接走進浴室沐浴。
冒著蒸氣的熱水衝刷在身上,溫暖了她冰冷顫抖的身軀,滿腹的委屈這才借著水流聲的掩飾,痛快地傾泄而出。
滾燙的淚水和著蓮蓬頭噴灑出的水流,不斷自她臉龐滑下。
此時,浴室半透明的玻璃門猛然被人拉開,她下意識的抱緊赤裸的身體揚聲大叫,但才一張嘴便頓住了,因為她發現闖進浴室的人竟是穆冷焰!
“你怎麼……你怎麼這樣闖進來?”她羞窘地往後縮,想將自己藏入氤氳的熱氣中。
“羞什麼?你全身上下,我全瞧遍了吧?”穆冷焰不顧她的羞赧,逕自走進浴室。
“怎麼?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大概得在墓園,待到明天早上才回得來,害我還特地到酒吧去消磨時間,沒想到你居然回來得這麼早!”他佯裝不在意的說道,假裝自己剛從外頭逍遙歸來。
他一提到這個,黎淽雲就有氣。
“冷焰,你為什麼做出這麼過分的事?你這樣把我扔在墓園,不怕我發生意外嗎?萬一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出現,你要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辦?幸好我遇到好心的管理員,不然根本回不了家!”
“你是弱女子?”穆冷焰嘲諷地大笑。“沒錯!你外表看似柔弱,但卻有顆比黑寡婦還要惡毒的心,你連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都狠得下心陷害,我不知道世上還有什麼人是你對付不了的?”
“你真的完全不相信我說的話?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她哀怨地反問。
“為何不是?鐵證如山,我沒有不信的理由!”
“所謂的鐵證,不過是你的假設而已,那根本不是事實,你不能用這件事來定我的罪!”她激動地喊道。
“你的意思是——你一點過錯都沒有?”穆冷焰的黑眸倏地眯起。
“我沒有……”
“你沒有開口要求羽萱替你代班,她跟著爆炸的飛機一起葬身海底,也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寒冰似的冷冽寒光,自他眼中射出,每一道都足以射穿她的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也有罪,我不該請羽萱替我代班,讓她因此葬身海底,關於這點我也很難過……但我真的沒有刻意陷害她,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壞心的女人!”
她竭力解釋,希望他能多想一想,別在還沒完全認識她之前,就妄自地定下她的罪狀,加以討伐。
她真的愛他,不希望他一輩子誤解她。
“你終於承認你有罪了!”穆冷焰瞪大如冰的黑眸,嘴角因憤怒而動。
“我承認她是因我而死,但我說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我病得很重,所以才會請她代班,我沒料到——”
“你沒料到,真相會被我發現,對吧?”他冷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做壞事,遲早會被人發現。你該不會連這點自覺都沒有吧?”
“我沒有害死羽萱,我請她代班時,根本不知道飛機會爆炸!”黎淽雲說得聲音都快啞了,仍一再重複,她不希望他誤會她的清白。
“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情,事情已經發生是事實!羽萱死了,我們本來會是一對恩愛甜蜜的夫妻,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摧毀了這一切!羽萱失去生命,我失去羽萱,你拆散我們,奪走屬於我的幸福!”他怨恨地指控。
“我……我可以彌補……”她滿懷歉疚地囁嚅開口。
“你?!你能彌補什麼?”
他輕鄙夷的語氣,刺得黎淽雲陡然瑟縮一下,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鼓起勇氣說:“或許我永遠替代不了,羽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我會很努力、很努力,試著讓你覺得幸福……”
“別說笑了!”她話還沒說完,他便冷嗤著打斷她。“讓我覺得幸福?你要拿什麼讓我幸福?唯一能讓我幸福的人就是羽萱,如今她死了,我的幸福也隨著她一起葬身海底,你能還我一個活生生的羽萱嗎?”
“我……我不能!”
黎淽雲多想說她可以,但她真的不能。人死不能複生,羽萱走了,縱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讓她起死回生。
“那不就對了?你永遠不可能帶給我幸福,不過——魚水之歡倒是可以彌補!我必須承認,你有一副魅惑男人的好身材!”
他因欲望而發熱的黑眸,大剌剌地打量她在熱氣中,若隱若現的姣美身軀。
“啊!你別看——”
經他這一提,她才想起自己還赤裸著身體,她尖叫一聲,飛快轉身背對他。
但穆冷焰怎會就此罷休?
他上前關上水龍頭,從後方攔腰抱起赤裸的她,大步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