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穆冷焰照例是過著幾天不回家、幾天回家的日子,黎淽雲隻知道他在外頭有個固定的情婦,卻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直到這天,他將那個情婦帶回家時,她才知道那個女人竟是——
“佳肱?!”
黎淽雲萬萬沒想到,他外頭的女人,竟會是她以前的同事——莊佳肱!
“哎呀!淽雲,你在這裏做什麼?”看到她,莊佳肱也很驚訝。
原以為馮羽萱死了,她就能堂而皇之的入主穆家,成為下一個女主人,沒想到他的屋子裏,竟然還有另一個女人!
“你……你和他在一起?”黎淽雲難以相信,她竟和穆冷焰在一起。
“沒錯,我是和他在一起!那你呢?你怎麼也在這裏?”莊佳肱尖著嗓門問。
黎淽雲隻是眼神哀怨地望著穆冷焰,一句話也不說。
在這種情形下,她能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嗎?如果不說的話,或許她還能多少保住僅存的一點自尊,一旦點破,她恐怕連最後一絲尊嚴都沒有了!
但穆冷焰存心不讓她好過,逕自用輕蔑的語氣告訴莊佳肱。“我好像還沒向你介紹吧?這位是我的妻子!在你之前,一直都是她在床上服侍我的。”
“什麼?!你有老婆了?”
莊佳肱不敢置信,距離上次見到黎淽雲,才剛過了兩個月而已,怎麼她就嫁給穆冷焰了?到底她是用什麼方法,釣到這條大魚的?
“你為什麼要娶她為妻?”她不高興地問穆冷焰。
可惡!這麼一來,就算她再怎麼賣力侍候他,也成不了穆太太了!
“寶貝,你別吃味,先聽我說我娶她的原因!她呢,其實是我娶來看家、方便我到外頭狩獵的,而你和她不同,唯有像你這樣的女人,才值得我全心對待。要是我娶了你,怎麼舍得這樣把你拋在家裏?所以你別和她爭風吃醋,我的老婆可不是好當的!”穆冷焰故意用憐寵的語氣安撫莊佳肱。
“說得也是!娶到像她這麼無趣的女人,也難怪你要到外頭找女人。”
莊佳肱見黎淽雲臉色蒼白,不但沒有絲毫同情心,反而惡毒的跟著穆冷焰一搭一唱的嘲諷她。
黎淽雲望著穆冷焰,臉色哀淒的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用別的女人來傷害我,真能讓你感到滿足嗎?”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理由你早已十分清楚,不必我再重複!至於我滿不滿足——你可以問問佳肱,看我在她的床上究竟滿不滿足!”
不用他吩咐,莊佳肱立刻誇張地炫耀道:“那是當然的囉!我們常常纏綿一整夜,他連放我下床都舍不得呢!”
他們的言語像刀一般,劃破黎淽雲脆弱的心。
他累了,再也無法忍受更多折磨,再說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必須多休息。
就讓她退出這場戰局,換取片刻安寧吧!
“我累了,想先去休息。至於客人……就隨你安排吧…”
她緩緩轉身,拖著虛軟無力的身子,一步步跨上階梯。
穆冷焰握緊雙拳,瞪大的眼直盯著她虛弱緩慢的身影上樓,心中的氣憤愈來愈深。
她居然用那種滿不在乎的語氣,默許莊佳肱住下來,難道她完生不介意他把別的女人帶回來嗎?
好!她不在乎是嗎?那他倒要看看,她能不在乎到什麼程度!
憤怒燒紅了他的眼,他緊抿著唇,用力拉著莊佳肱的手,隨後上樓。
到了二樓,他刻意找間緊鄰主臥房的客房,一進門,就粗魯地扯去莊佳肱的衣服。
他要黎淽雲為剛才的不在乎感到懊悔!
“啊……”誇張而尖銳的淫浪喊叫,自隔壁客房傳入躺在床上閉眼休息的黎淽雲耳中。
她拉起被子蒙著頭,兩手緊捂著耳朵,不願那令她作嘔的淫聲浪語竄入耳中。
她翻身將臉埋入枕頭中,任淚水無聲地流下,盡數落在枕上,濕透她的枕巾。
她將與穆冷焰交往後的種種委屈,全部化為淚水,一次哭個痛快。
直到今天她才終於明白,他有多麼恨她,恨得不惜用這種方法來傷害她!
今天之前,她始終存有一點小小的希望,期盼他有一天能夠了解她的無辜,接納她所付出的愛。
但——現在她總算明白,這輩子是永遠不可能獲得他的諒解與愛了!
幸好選有孩子!她撫著腹部,試著停止不斷淌流的淚水。
孩子是她的寶貝,是今後促使她活下去的唯一原動力,為了孩子,她不能憤怒傷心、不能軟弱哭泣,她要堅強的熬過剩餘的八個月,將孩子平安生下來!
她真的累了,很快的沉入夢鄉,連隔壁的浪叫聲何時停止,也全然不知。
第二天早上,她還在睡夢中,有個人悄悄走進臥房,一語不發地凝視她熟睡的平靜容顏。
穆冷焰不明白,她怎能睡得如此平靜?難道她真的不在乎他與莊佳肱上床嗎?
如果她壓根不在乎,那麼昨晚他刻意安排的戲碼,豈不是像白癡一樣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