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郊區的一棟高級住宅裏,激情方歇,濃厚的情欲氣息尚未完全退去。
森島由美赤裸裸地爬起來,嬌媚往坐在床頭發呆的宮城元朗懷裏一躺,毫不害羞的誇讚道:「你今晚好棒喔!」
在床上,他一向是溫柔而體貼的,但今晚──他狂野得令人不敢置信,她被他激狂的熱情徹底滿足了。
光是回味剛才的激情,便讓她感到渾身酥麻,她不饜足的情欲再次被挑起。
她伸出塗著漂亮蔻丹的玉手,暗示地撫摸他勁瘦的胸膛。
「你很累了嗎?」
「有沒有菸?」宮城元朗牛頭下對馬嘴的轉頭看她。
「咦……嗯,有啊。」森島由美愣了一會兒,才有些泄氣地拉開床頭的抽屜,取出自己平日抽的菸遞給他。
她有些詫異,他們在一起三年多,印象中,她不曾看他抽過菸,今天他居然向她要菸,可見他心裏一定有很大的煩惱。
她用打火機幫他點上菸,同時嗲著嗓子問:「怎麼了?你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幫裏發生什麼重大的事嗎?」
「不,沒有!」宮城元朗搖搖頭,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還是……你那『小』老婆的問題?」她試探的問。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直覺他今晚的失常,和項允蕾那丫頭有關。
雖然他懷裏抱著她,瘋狂地與她歡愛,但她總覺得他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而他異常的熱情像在發泄──或是逃避什麼!
宮城元朗的身體霎時一僵,停頓片刻後,翻身下床。
「我去衝個澡。」
「今晚你會留下來吧?」森島由美期盼地問。
「我會待個幾天。」
「那我馬上為你準備睡袍。」森島由美欣喜若狂,以往他很少留在她這裏過夜呢!
浴室裏,宮城元朗將水量開到最大,仰著頭任冒著熱氣的水花噴灑在臉上。
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因為他居然在與森島由美歡愛時,無法自己的想著項允蕾。
當他望著森島由美火辣豐滿的身體時,心中浮現的,是允蕾穿著粉紅薄紗的粉嫩嬌軀;當他的手撫摸森島由美時,腦海中幻想的,是允蕾在他身下輾轉嬌吟的性感模樣。
老天,他果真是禽獸!
允蕾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年紀小不懂事,他也跟著糊塗了嗎?
她既年輕、又漂亮,像朵正盛開的鮮嫩花朵,很少有人不喜歡,他當然會受到她的吸引,這是正常的。但是他不能用這種理由,縱容自己去摘取這朵稚嫩的花,他們相差了整整十歲呀!
他用手掬起一掊水,使勁往自己臉上潑去。
「清醒一點!」他喝斥自己。「小蕾隻是誤把崇拜當成愛情,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愛情是什麼,等她再大一點,就會明白自己所謂的愛,隻是一時迷戀,到時候……她一定會後悔的!」
沒錯!他是她兄長的好友,就等於是她的哥哥,他有義務開導她,直到她的思想真正成熟為止,而不是在她懵懂無知時,藉機奪走她的清白。
這是他身為兄長的責任!
項允蕾坐在客廳裏,兩眼無神的凝望著前方發呆。
她在等宮城元朗回來!
昨晚他徹夜未歸,她知道他去找森島由美了,伹她依然不死心。
她對他的愛,沒那麼容易死去,她要一直等到他回來為止!
「允蕾小姐,有人來找你。」管家戶井太太走到她身旁,輕聲說道。
「誰?」項允蕾轉頭問。
「那位先生說他叫磯部優健。」
「優健?!」項允蕾飛快起身,走向門外。
「允蕾!」磯部優健看見她,立即笑著迎上前。
他們並肩走在庭院裏,沿著白色的圍籬在草地上漫步。
磯部優健仰頭望著天空,片刻後長歎一聲。「我決定要到美國去了。」
「咦?真的嗎?你決定了?」項允蕾驚訝地問。如果他真的離開日本,那她就等於失去一個要好的朋友。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磯部優健轉頭凝視她。
「啊?」
「和我到美國去,我們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