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想起有件事不得不去做。”
剛才的厭惡很快被掩去,他對女人一向體貼溫柔、無微不至,即使女人犯了天大的錯,他也不會怪罪。難怪大家都稱他“情仙”——比情聖道行更深。
“快起來整理一下,我送你進去。”倪晏禾低下頭,在她臉上親吻一下,順手替她拉攏衣服,遮掩她大方袒露的胸脯。
“真的要走了?”她難舍剛才被打斷的激情。
倪晏禾縱容地一笑,柔聲道:“還是快起來打理自己吧!你臉上的妝全花了,你知道嗎?”
“真的?!”女人驚叫一聲,迅速彈跳起來,抓起剛才被她扔在草地上的小宴會包,急著翻找鏡子檢視自己的儀容。
倪晏禾栘開視線,一顆心已飛往剛才那偶然邂逅的女孩身上。
她——到底是誰?
誤落凡塵的仙子?
***
梁微瑕氣喘籲籲地衝進大廳,連一步都不敢停留,彷佛後頭有吃人的猛獸在追她。
她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在大廳裏急步找尋自己的父母。繞了半圈後,很快找到他們。
“微瑕,你跑到哪裏去了?我們急得到處找你呢!”段湘雲一見到她就輕聲責備。
“對不起,媽媽。我覺得好悶,到外頭散步去了。”她微喘著向母親道歉。
“好了,回來就好!微瑕,我們也該回去了,向倪伯父、倪伯母道別吧!”梁信宇寵愛地拍拍她的頭。
梁微瑕趕緊麵向倪氏夫婦,教養良好地鞠躬行禮道謝。
“今晚承蒙倪伯父倪伯母招待,微瑕在這裏謝謝您們!請倪伯父相倪伯母改日有空,一定要到我們家來作客,這回換微瑕作東招待倪伯父和倪伯母,一定盡量做到像您們一樣,讓客人感到賓至如歸。”
“哈哈!信宇兄,不是我奉承你,你這個女兒教得真好!”
倪升平感歎地望著她,心想若是兒子能有她的一半乖巧聽話,他就不會被氣白大半顆頭。
“我們已經虧欠了她,良好的教育和栽培,是我們唯一能給予她的東西。”梁信宇憐惜地望著女兒。
他收起感傷,轉頭對倪氏夫婦說:“我們得走了,改天有空,請一定要過來坐坐。”
“真的要走了?時間還早嘛,我們都還沒開始送客哪。”王怡珍說道。
“湘雲身體不好,我想讓她早點回去休息。”
“既然這樣,我也不好留你們,等會兒開車小心一點,路上多留意呀!”
“謝謝你們!”
梁家三口走俊不久,急忙從庭院裏趕回來的倪晏禾出現了。
“爸、媽!”他漫不經心地打招呼,一麵左顧右盼。
王恰珍責怪道:“你這孩子!跑到哪裏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出現?媽剛才一直想介紹一個很好的女孩讓你認識,你卻——”
“媽,別生氣!我剛和朋友聊天去了。”倪晏禾嘻皮笑臉地攬住母親的肩,對於母親所說的好女孩,壓根沒興趣。“對了!媽,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送客?”
“你這孩子,七早八早的,就想趕客人走呀?”王怡珍白他一眼。
“沒的事!我是想陪你們送客。”
“欵?你這孩子不是最討厭送客,說那像猴子一樣供人觀賞嗎?今天是怎麼回事,突然想陪我們一起送客?”王怡珍懷疑的盯著兒子,心想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偶爾也該陪陪您們嘛!再說今天是爸的生日,陪陪他老人家,本來就是應該的。”麵對母親的懷疑,倪晏禾隻能幹笑。
他當然不會告訴母親,自己是想藉由送客的機會,找出剛才匆忙一瞥的女孩。
這天晚上,他陪著父母站在門口送客,直到最後一位客人離開,他始終沒再看見那謎樣的女孩。
她像晨霧般,神奇地消失在空氣中。
***
梁微瑕坐在客廳,望著桌上一盆開得茂盛鮮豔的跳舞蘭,思緒一直混沌不清。
或許是受到的驚嚇太大了,自從宴會那天過後,她一直處於這種半遊魂的狀態中。
想到那天香豔旖旎的景象,她還陣陣臉紅。
情人間,都是這個樣子的嗎?還是單單隻有那個男人特別浪蕩狂妄?
想到他居然還把手伸進——
“啊——老公!你怎麼了?老公!”
後頭忽然傳來母親的尖叫聲,梁微瑕迅速回神,起身衝到餐廳去。
“媽,怎麼了?啊!爸爸他——”
她一跑進餐廳,就發現父親已昏倒在地,而母親正跪在父親身旁,一麵哭泣,一麵搖晃他的身體,試圖喚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