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倪晏禾佯裝不在意的轉開頭,心頭卻始終回蕩著樊翼說的那句話——
在你之後,總會有其他懂得她好的人,願意娶她、照顧她……
他捏緊戴著白色手套的大掌,像正要掐碎某個人的頸子。
她高興嫁誰就嫁誰,與我無關!他咬著牙,如此告訴自己。
他才不會在乎她在他之後,將會嫁給幾任丈夫,他在乎的是自由。
除了自由,他不會為任何事物停留!
***
新婚之夜——
白晝裏登門道賀的賀客都已散去,梁家夫婦和傭人們也早去休息了,整間宅子寂靜得宛如空城。
因為微瑕的父親生病了,為了照顧他,這段時間他們會暫時住在梁家,不會搬進倪宅。
梁微瑕洗過澡,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一雙明媚的大眼,忍不住直往站在她身後,凝望著窗外的倪晏禾瞧。
好像從婚禮結束後,他就一直是這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難道他後悔了?
她怯懦地咬咬唇,片刻後還是小聲地喊道:“晏……晏禾?”
“什麼事?”倪晏禾自窗外拉回視線,邁開修長的腿走向她。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耶,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他掩飾地笑了笑,沒有說出真心話。
“你是不是……後悔了?”她忍不住這麼猜測。
“哈哈!”這回他仰頭哈哈大笑。“我倪晏禾這輩子什麼事都做,就是不做後悔的事!既然答應跟你結婚,那我就絕對不後悔。”
“這樣我就放心了。”她總算稍微放下擔憂的心。
“那你呢?”他沒頭沒腦的丟出這個問題。
“我什麼?”梁微瑕被他問得莫名其妙。
“將來跟我分開之後,你會想再嫁人嗎?”
不知為什麼,樊翼說的那句話,一直在他心中盤繞,害他胸口像被石頭壓住似的,整天都不舒坦。所以他索性開口問個清楚,免得最後被自己逼瘋。
“我沒有這個打算,我想應該不會再結婚了吧!”
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
她生得這樣,誰願意娶她呢?若不是為了生病的父親,她恐怕也沒機會跟他結婚,所以對於婚姻的事,她幾乎不敢去想。
聽了她的回答,壓在倪晏禾心口的石頭,奇跡似的消失不見了,他露出輕鬆的笑容,開始解開領帶。
“我要去洗澡了,你先別睡,等我出來。”他的眼中燃起火熱的欲望。
“啊!我……”她動了動嘴唇,想請他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但他已走進浴室。
她又急又慌,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可以拒絕他的求歡,最後她索性像頭小鴕鳥般,掀開被子躲進被窩裏。
隻要他以為她睡著了,應該就不會逼她履行婚姻義務了吧?
十分鍾俊,已在浴室吹幹頭發的倪晏禾,神清氣爽地走出來,卻發現房間裏一片幽暗,剛才還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的人兒,已經不見芳蹤。
他疑惑地轉動眸子,很快發現那團躲在隆起的被窩下,微微顫抖的可疑物體。
“原來你已經先上床了!”
他露出比驕陽還要燦爛的笑容,扯開圍在腰間的短浴巾,大方裸著身體上床。
蒙頭躲在被子裏裝睡的梁微瑕,知道他走出浴室,緊張得渾身不斷顫抖,接著又聽到他上床的聲音,纖細的身軀抖得更是厲害。
萬一他真的要求床笫之歡,那她該怎麼辦?
“微瑕,過來我這裏。”
倪晏禾一上床,就伸手將她拉過來,並用修長的四肢,將她牢牢地困在自己懷裏。
“啊——我……我……”
粱微瑕立刻[清醒],她拚命擺動手腳想逃走,然而在掙紮間,小手不經意摩擦到某樣物體,她聽到他狀似痛苦地呻吟一聲。然後她與他之間的空隙,因為那個物體的脹大,而開始縮小。
那……那是什麼?
“你真熱情,寶貝。”倪晏禾性感的呢喃,火熱濕潤的唇,開始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遊栘,不安分的大手也撥開她保守的睡衣,慢慢將柔軟的布科掀開……
“不……不要!”梁微瑕嚇了一大眺,使盡全身的氣力將他推到一旁,然後抓緊被他扯開的領口,飛快退到床上離他最遠的角落。
“怎麼回事?”倪晏禾的欲望才剛被燃起,現在正脹得發疼,而她不打算滿足他,居然還逃得那麼遠?
“你想反悔,不履行妻子的義務?”他瞼上仍帶著淺淺的笑容,但眼眸中的冷意,卻令她不由自主顫抖。
“不……不是的!”梁微瑕輕輕搖頭,畏懼地說:“我隻是……有點怕!能不能請你……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調適一下心情?這樣太直接了,我怕我……無法接受。”
倪晏禾眯著眼,一語不發地盯著她,像在衡量她所說的是真話,還是企圖拖延的謊言。
他不經意發現,她連裸露在外的白皙小腳都在打顫,可見她真的很害怕。
他倪晏禾或許風流、浪蕩,但從不曾強迫過任何不情願的女人,他不會像毫無人性的禽獸那般,以享受女人的恐懼與眼淚為樂。
“沒關係!你我畢竟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婚,如果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我可以諒解。我願意再多給你一點時間適應,等到我們熟悉了,再履行婚姻的義務也不遲——”他聽見自己道貌岸然的聲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