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 3)

安安懂他的意思。“我答應依。”

駱偉見她那麼爽快,吃驚地問:“難道他不吃醋?”

“還不知道耶!我們等明年你生日時試試看好不好?”

“好。如果他吃醋,你就要脅他離開那個女銀行家,非娶你不可,要不然,你這隻倔馬就要吃回頭草。”

安安笑了。“你宿醉仍未醒是吧!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安安拉上駱偉公寓的大門,走沒兩步,訝異地看見常棣華兩手插在褲袋,斜靠著一根電線杆而立,歪著一張令人看不透的麵容,審視著她。

她上前的第一句話是,“搭了那麼久的飛機,累不累?”

“看到你就不累了。”話畢,他傾身抬起擱在地上的公事包與外套,轉身握住安安的心手,朝著巷口步去。“我到你們公司,阿姨說你人在這裏。”

“我來這裏是跟駱偉道歉的。”

“我想也是,但聽到阿姨這麼說時,還是忍不住捏了把冷汗,直追了過來。”

他說著從公事“你會嫉妒他嗎?”

“當然會,但我相信你。”

“謝謝你這麼信任我。”安安窩心地往他身上靠去,挽著他的臂膀,撒嬌似地道歉,“對不起,那份喜帖人家還來不及看。”

“沒關係,我手頭上有原設計樣圖。”仿佛料及她會逃避現實,夾裏抽出一張傳真紙。

安安快速接下,直往皮包裏塞,解釋說:“走路不方便,我待會兒再看。”

常棣華不作聲,隻是抬手招攬一輛計程車,領著她回他的寓所。

安安一踏進他豪華公寓的玄關處,提包一擱後,便開始鬧胃痛,匆促躲避到一塵不染的浴室,不願看喜帖的樣圖。

他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凝聽動靜,問:“安安,你是不是‘那個’又來了?”

“不是。”安安兩拳緊搭在心口,衣衫整齊的坐在馬桶蓋上,惶恐地盯著那扇門,“我隻是肚子不舒服。”

“讓我進去好不好?”

“不好,我正在‘忙’。”安安說完,忙不迭地噓噓喘著重氣。

他停了五秒後,開口道:“安安,你聽起來不單是在口忙”,倒像在學孕婦練習生孩子,尤其最後那兩聲,很容易讓人欲火焚身。”

她馬上掩住嘴,懊惱地起身開門,仰著紅臉麵對他。

怎料他一把將她抱出浴室,往主臥室走去。“下次你若想施拖延戰術,不妨假裝要我,我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全力配合。”

他抱著她坐在床緣,吸吮著她嫩芽潤玉般的耳垂,膜拜似的手在她羞澀發燙的肌膚上遊走。

安安在他溫柔款款的撫觸下,像是被熱能溶化的誘人雪糕,一時片刻,便從冰點揚升到沸點,光滑如緞的身軀頻頻冒出一層銀露似的薄汗,將她玫瑰紅的膚色襯托得更加渾熟誘人。

她像掉入漩渦的溺水者,呼吸急淺、酣羞地對他發出求救訊息。而他置之不理,將她平放在棉雲似的床被上,一意孤行地對她施展愛情魔法,直到懷裏的人兒放棄最後一絲矜持,像朵怒放的花兒,燒媚地對他敞開自我後,他才順了她的心,以火熱的行動傾訴自己滿潮般的熱情……

銷魂蝕骨的戀戰之後,兩人四肢緊密地交纏在一起,他的唇卻不間斷地在她耳邊廝磨,突然溢出真心的一句,“安安,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沒想到意讓安安喜極而泣!

她這時才梨花帶淚地承認拒絕翻閱喜帖的理由,“棣華,請原諒我的虛偽。我試著開導自己過,僅是我就是不能接受你和韻賢姐的婚事。我沒有辦法心懷祝福地看著你牽著別的女入入禮堂,我辦不到,一千一萬年也辦不到!”說完,兩隻小手蒙上臉,不敢麵對他。

常棣華溫柔地將她的手自臉上拉下,湊上自己的唇,疼惜地嗬護著,“那麼我們是心有靈犀了。可惜你拒絕看棣彥親手交給你的喜帖,堵住了最後的‘一占通’。”

安安茫然地看著他。

“我是個無神論者。”他說。

她點點頭,仍是不懂。

“但棣彥有信仰,他信天主教,是在北投天主堂受洗的。”

她聞言愣了一下,這才似乎被點醒了。“他是在北投天主堂受洗的,那麼……”

“這個禮拜天十一點,站在禮堂彼端等待韻賢的人不會是我,喜帖上的新郎名字也不會是常像華。”

“你的意思是,你要求棣彥代替你要韻賢姐?”

“不是我要求的,是我出國開會時,他親自打越洋電話跟我提議的。他說他是我兄弟,我有困難他不援救幫忙,說不過去去。我想想也對,跟我的智囊團商量過後,破例聘他為恒宇集團的副總裁,他則是無條件接受這份元給薪的合同,理所當然地跟恒宇扯上邊。”

“他對你真好。”安安對常棣彥完全改觀了。

常棣華反而嗤出一句,“好什麼?他跟你一樣,分明是見不得我和韻賢公開親密的樣子。”

安安兩眼大睜,“你是說,他跟我一樣在吃醋,難道他愛的人也是……”

他一臉荒謬地搖搖頭,“不是我,是韻賢。他從小躲她到現在,也虧得這次的婚禮籌備及早曝光,讓他受不了我和韻賢公開親密的樣子,最後找我攤牌了。我問他,是否終於明白他愛的人是韻賢了?結果,他死不認帳,還辯說他這麼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全是為了我和你的幸福著想。”

“這種人話的確不像是從他嘴裏出來的。”安安皺起眉頭,翻身就要溜下床。

常棣華盯著她的背脊,問了句,“你要去哪裏?”

安安回頭,不好意思地承認,“我想看看那一份傳真祥圖。”

他猛然起身,將她像拾小羊似地揪回來,“早先給你機會你不看,現在你恐怕得等我耗盡體力,見識過我這個‘禦風色百合’的真麵目,才準下這張床。”

安安瞅著他好幾秒,像一株藤蔓,默許地攀上他的身子,在他耳旁輕語一句,“不僅你的體力,還得加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