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你為何成了流浪漢?”
“因為,”歸方塵遲疑了下,想了半晌,才避重就輕的回著,“長輩給我安排了一樁我不喜歡的親事。”
樓沛眨眨眼,好半晌搞不懂他的意思究竟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樣?
“你該不會是已經……結婚了吧?”
她邊說邊將手抽離他的大掌。
“當然不是。”他被她的多慮給惹笑,伸手又握緊她的手。
“我就是為了要與你相遇,才會成為流浪漢。”
討厭的家夥,真會甜言蜜語,句句都深得她的心。
“我媽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那當然,因為有其女必有其母呀!”
她舉起手,嬌嗔著作勢想打他。
“對不起。”
他緊握她的手,愧疚極了。
“沒什麼好抱歉的,誰教我千挑萬選,選上你這個家夥。”樓沛用指頭指在他鼻子前,沒有與他接觸。
“其實呢,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之間更親密。”
“什麼辦法?”
這法子可是他想了一整天才想出來的,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黑色棉布,輕輕地蓋在她的臉上。
“你要幹嘛?”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歸方塵一說完,她立刻扯下黑布,瞅著他。
“你真會搞把戲。”
“沒錯,但誰教你愛上我。”
愛上他?
乍聽這個字眼,樓沛立刻害羞的將黑布往自己臉上蓋。
就在她還沉浸在他們相愛的喜悅中,有股熱氣突然靠近她,她還搞不清怎麼回事時,他的唇,隔著黑布輕碰著她的。
雖無法跟他有親密的肢體接觸,且親吻的感覺也不真實,但親吻的甜蜜滋味,仍漾人她的心,讓她心跳加速。
結束親吻,他伸手扯下黑布,兩人一樣紅著臉,嘴巴同時咧開笑。
這愛的初體驗,為他們帶來了英名的悸動與情慟。
“這個辦法不錯吧!”
她害羞的笑著。
“我本來想用絲襪的。”
“那不成了搶劫犯?”因她的豐富聯想力,兩人笑得更大聲了。
“這辦法不錯呐,絲襪比較薄,應該更有感覺的,我們來試試好了,我有新的絲襪呢!”
歸方塵怔愣了一下,見她真起身去尋找絲襪,他趕緊阻止。
“別鬧了,你還當真呀!”
“當然嘍,我想試試看那是什麼滋味。”天真的她翻箱倒櫃死命的找。
他為了阻止她,連忙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完全忘了自己剛將手套脫下。
然後,下一秒鍾,他又彈開來。
聽見,“砰”的一聲傳來,樓沛氣定神閑的放下手邊的東西,緩緩轉過身,翻了個白眼看著他。
“我真的無心傷害它們。”
專門放布絨娃娃的櫃子被他身體這麼一撞,整排倒了下來,咚咚咚的掉到他頭上,然後彈到地上。有一隻趴趴熊剛好掛在他頭上,模樣看起來好笑極了。
“真不曉得莫魯道看上你哪裏?”
瞧他那慌亂的樣子,她忍不住這麼說。
他捉起一旁的皮手套戴上,狼狽地坐在地上,露出奸詐的表情說:
“都是你害的,看我怎麼搔你癢。”
“不行,啊,不要過來……”
她最怕癢了,一聽他要搔她癢,立刻嚇得趕緊求饒。
“我要過來了喲!”
歸方塵做出要奔向她的姿勢嚇她。
“別過來,別過來。”
“我要懲罰你這個小惡魔。”
“不要過來……方塵,你別弄亂我的桌子啦,上麵有合約……討厭,別亂動,我一定要看到你醜到家的樣子。”
樓沛邊跑邊拆著手裏的新絲襪,拚命的躲開他的搔癢,且找機會想將絲襪往他頭上套。
站在門外已經好一會兒的亞尼雙眉緊蹙著,聽著兩人笑得好開心的聲音,他望著手上的鑽戒,歎了一口氣。
也許,他動作太慢,也許,他和樓沛真的有緣沒份。
看到他們之間雖困難重重,仍能自得其樂,成全他們吧!
他微揚唇角,把鑽戒收進口袋裏,默默地轉身離開。
就在樓沛與方塵又和好的同時,布置無數眼線的歸兆穎,似乎有了孫子落腳處的下落。
“那女孩叫什麼名字?”
“叫樓沛,父母移民到南非,隻有她一個人住在台灣。”
“喔?那方塵呢?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嗎?”
“沒有。因為那房子裏,還住有其他四名男模。”
征信社的黑衣男子,必恭必敬的回答著,看不出歸兆穎那嚴厲冷淡表情下究竟是什麼想法。
同一時間,費多等不到歸方塵的回答,決定明天一早上門掀他的底。
他喝著紅酒,蹺著二郎腿,看著堆滿整個桌麵的一百五十五萬現鈔,嘴角揚著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