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已經查清楚了，昨夜攻擊您和王妃的那兩批人一批是來自江南羅刹閣的殺手，剩下一批……是長安的地下黑市的殺手。”
屋子裏，黑衣侍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眉垂眼稟報。
“查清楚是誰指使的了？”祝晏坐在主位上，撐著腦袋懶洋洋問。
“屬下無能，並未查清。”黑衣侍衛繃緊了身子。
祝晏沉默片刻，並未為難，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侍衛鬆了口氣剛要退下，卻又祝晏叫住了，“等等，江南羅刹閣，你知道些什麼？”
黑衣侍衛跪回去，“回王爺，屬下知道的不多，隻知道這是個很大的殺手組織，不論是平頭百姓還是王孫貴族，隻要銀子給到位，他們都殺。”
“據說他們從未失過手。”
江南羅刹閣，這個名號祝晏也是聽過的。他們情報網遍布整個天啟，出單必殺，毫無僥幸。不過這江湖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江湖事江湖畢，殺手閣的手從未伸到天子腳下來，這次不僅來了，還這麼大搖大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想對付瑾王府似的。
手伸到長安來了，他們就不怕壞了江湖規矩嗎？
祝晏憶起之前聽過的關於這殺手閣主人的消息。
據說它的主人是個神秘的存在，武功一流，使得一手好劍法，卻從來隻出一劍。
一劍必殺。
據說那位主人現已經年過六旬，三年沒出過手了。據說這位主人生的膀大腰粗，一臉狠相。，常年帶著一黑鐵麵具。
據說了這麼多，也沒人真正見過。就算見過，怕是也都沒了命。
祝晏揉了揉眉心，那雲朵，會與這殺手閣有什麼關係呢？值得他們大老遠從江南過來呢？
今兒一大早，祝晏就聽得牧嶼同他說外邊他與小錦鯉的佳話都快傳瘋了。
就在酒樓坐了一會，牧嶼就聽了不下十個版本。
還一個比一個離譜。
最離譜的，是說祝晏與雲朵原本是天上一對令人豔羨的愛侶，可惜天宮不許仙子在一起，於是祝晏被掌權者封去了仙力打下凡間。
為了懲罰祝晏，也為了不讓雲朵找到祝晏，天宮掌權者給祝晏周身撒下黴運，讓所有人靠近他的人都黴運纏身，讓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找不到祝晏，雲朵在天宮仿佛失去了活著的穀欠望，她天天以淚洗麵，在天宮門口一坐就是一天。
一位仙子看不下去了，她偷偷告訴了雲朵祝晏被打入人間，成了一個會經曆生老病死凡人。
雲朵散盡仙力為祝晏驅散黴運，而自己，也成為了一個凡人。
他們在人間相遇，他們決定做一對平凡的人間愛侶。
此等佳話一出。
聽客們無不為他們的神仙愛情落下淚來。
對祝晏的同情又上升了一個高度，就連之前祝晏帶來黴運的事他們都不想計較了。
畢竟人家瑾王也是受害者。
牧嶼一臉麻木聽完。
回來告訴祝晏，本以為祝晏會同他一樣震驚於長安百姓的腦洞。
結果這人說，“很好。”
半點吃驚也無。
？
什麼很好？
牧嶼抬頭掃視一圈，屋子西側書架林立，案上擺著筆墨紙硯，沒走錯，這是王爺書房啊，坐在案前的那位貴氣逼人的也是他們家王爺啊，那怎麼他會聽見一點也不符合王爺平常氣質的話呢？
難不成自家王爺被雲朵這小騙子同化了？
人間慘案啊。
他是不是該另擇良主了？
“你想什麼呢？”
祝晏一抬頭瞧見牧嶼這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隨手將手裏的書砸過去。
牧嶼下意識抬手接住。
“王爺？”
“你有空在這裏琢磨本王的事情不如去解決你同子宸的事情，省得他一直惦記著瑾王府。”
牧嶼一臉菜色，“我同他有什麼可解決的，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剩下的隻能等他自己想通了。”
“那你呢？你想通了嗎？”
牧嶼一愣，“我……”
祝晏擺擺手，不欲多聽，“行了，你的事本王不插手，但是別讓那崽子打瑾王府的主意，還有最近長安混進一批江南羅刹閣的殺手，你去查查，看看他們什麼目的。”
牧嶼皺眉，“江南羅刹閣？”
“王爺確定是他們？我雖然五年多沒回江南了，但是對他們還算熟悉，畢竟”牧嶼嗤笑一聲，眼底晦澀難辨，“我全家都死於他們手中。”
牧嶼疑惑，“王爺素來低調，怎麼會突然惹上這麼一群惡鬼？”
“還不清楚，你去查查吧，務必小心。”
牧嶼抱拳領命，“是。”
“王爺不吃辣，把桌上那盤辣子雞撤下去。”靜香立在桌旁指揮桌邊忙忙碌碌的小丫頭們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