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窩在自己的屋裏,委屈地不行。
她今天下午一覺醒來,祝晏,元七都走了,留下一封信,打開裏麵就幾個字。
出去辦事,勿念。——祝晏。
雲朵也沒興心情去玩了,就坐在大堂跟小二大眼瞪小眼等到日落。不見人回來,雲朵一個人用了晚飯,想著祝晏出去辦事可能會忘記吃東西還特意叫廚房替祝晏溫了吃的。
她躺在祝晏的被窩裏等,本來想給祝晏一個驚喜的,可是等的實在太困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醒來,醒來就發現祝晏的衣服上有女人的香味。
結果這人還說她無理取鬧。
師父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果然沒錯。
雲朵決定不告訴祝晏廚房給他溫了吃的,讓他餓著!
祝晏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雲朵鬧騰歸鬧騰,但從不是無理取鬧的性格。
他想起了那個總往自己身上貼的姑娘。
小錦鯉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但是要祝晏去賠禮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他確實寵著雲朵,也確實為她無限降低底線,但不代表他會為了這點小事去道歉。
他生在皇家,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天家,再者他忙了一天早就心力交瘁,這種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他在意。
祝晏翻了個身繼續睡。
翌日,也不知道這雍州郡守哪得來他的消息,一大早帶著一大夥人候在客棧門口,祝晏剛從樓上下來,這郡守就帶著人迎了上來,滿臉堆笑請他去府上。
祝晏伸手不打笑臉人,帶著雲朵跟出去,那郡守走在前麵,兩邊衙役帶著棍子隔開探頭探的的百姓,給祝晏倆人讓出一條道來。
那郡守走起路來一身肥肉顫啊顫,雲朵生怕他平地給摔了。
雲朵跟在祝晏身側,兩人上了一台轎子,分坐兩側,卻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郡守府,祝晏和滿臉橫肉的郡守去了前廳議事,雲朵一個人出門去了。
“說說吧,雍州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祝晏坐在主位,呷了一口茶,單刀直入。
滿臉橫肉的郡守將寬大的太師椅擠得滿滿當當,他深深歎了口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水患的問題算是解決了,就是堤壩還未修複,上邊撥下來的銀兩根本不夠用,現在又起了疫病,雍州已經搭進去五個大夫了。”
“那你便把村子封了?你可知那裏還有未染上疫病的人?你讓他們怎麼辦?”祝晏怒道。
郡守身子一抖,從位子上滑下來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王爺明鑒,實在是迫不得已啊,這已經是下官能想出來的最好辦法了!”
祝晏將茶盞狠狠拍在桌子上,厲聲道,“如實道來!”
郡守的身子抖了三抖,這滿身肥肉抖起來也確實太過辣眼睛,祝晏別開了眼。
他需要去找自家王妃洗洗眼睛。
“雍州的藥材已經不夠了,大夫們也不能完全判定得了疫病的和未得疫病的,一旦將得了疫病的放出來,那不是得害了這雍州所有人,所以下官自作主張封了村子。”郡守深深歎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自古以來,這疫病治好的寥寥無幾,搭進去的反倒更多,這封村確實能阻擋疫病擴散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銀兩的事本王自會上書,而你要做的,就是每日定期往那三個被封的村子投送食物和幹淨的水,至少,別讓他們餓死。”
郡守朝祝晏磕了個頭,“下官遵命。”
祝晏寫了封信封好遞給元七,“你親自將它送至長安,以本王的名義交給陛下。”
元七領命退下。
祝晏出了門,吩咐人將雍州所有的大夫全部請過來。
祝晏在前廳會見了這些長胡子的大夫,得到的結果卻並不如人意。
他們都沒什麼好辦法解決疫病,隻能用藥拖著,至於分辨病患也是頗有難度的,那些感染了疫病的人並不會立即發燒生病,而是會有幾天的潛伏期,這幾天那些人就像正常人一樣,脈象平穩一點也不似有病,眾多大夫束手無策。
祝晏想了想,“若是將那些看起來沒病的全部分隔開觀察幾天呢?”
大夫們思考片刻,坐在右手邊,年紀較大的大夫捋了捋胡子,點點頭說,“王爺說的也是個辦法,但是具體要觀察幾天老朽也不太清楚,但是猜測得超過十天。”
“那便二十天,一定要保證他們沒有半點病症才許他們進城!”
一個年輕點的大夫遲疑道,“可是這三個村子少說也有百來個麵上未曾感染的,要一一隔離,這......成本會不會有些大?”
“陛下勤政愛民,想來是不會吝嗇這點錢的。”祝晏溫和地瞧著眾人,“本王已上書求得陛下派來宮中禦醫,想來他們會對這疫病有些法子。”
“但是在禦醫來之前,這雍州,還是要仰仗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