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江南無名小鎮。
鎮口的茶棚裏,幾個漢子邊吃茶邊聊天。
“也是奇了,你說咱們這小鎮子有什麼好,一個兩個都來這兒安家,現在還有找人的!”
“半個月前這鎮子上來了個男人,衣著不菲,看起來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還以為是來這兒坐善事的,誰知他拿著一張畫像到處問人見過沒,找人找了一個多月了!”
“這小鎮又不大,給他翻了個底朝天還不死心,你說他找那樣的公子咱鎮裏怎麼可能有?”
“哪個不是粗老爺們!”
“誰說不是呢!”
端了一盤花生的攤主走過來,趕巧聽見了這話,笑笑,“還真有不是,你們不記得五年前來這兒盤下了這兒唯一一家客棧的那位公子了?”
幾個漢子噤了聲,不再聊這個話題。
小鎮內唯一的一家客棧今天迎來了一位大人物。
那人皮膚黝黑,穿這一身白裳襯的他比鍋底的灰還要黑,但這人不在意,非要穿一身白衣。
此人便是這家客棧的老板。
他常年不在這兒,一應事物都由掌櫃的打理,要是實在處理不來的,才會送至老板處。
老板住在後山上,遠離鎮子,每次下來都會采買很多東西,然後來客棧看看,住一晚,第二日便離開。
今日他一如往常進了客棧,可還沒在櫃台前待多久,旁邊便來了一個客人。
老板沒注意,雖說小鎮偏遠客棧不經常有人,但是有客人來了,也不稀奇。
但是緊接著,他就聽見邊上的人操著一口流利的官話對掌櫃的說,“給我將午飯送上我屋。”
老板的身軀瞬間僵硬。㊣ωWW.メ伍2⓪メS.С○м҈
能講一口流利的官話這不稀奇,這也不是老板身體僵硬的原因,他身體僵硬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那人的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他完全不敢動。
那人也沒注意他,隻吩咐了掌櫃的轉身就上樓,衣袖擦過老板腰身的時候他真覺得自個兒下一秒就能被認出。
結果沒有。
那人隻是疑惑了一下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黑的人就離開了。
並沒有在意。
老板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既慶幸又失落。
他注視那人離開的方向,久久無言。
“老板?老板?老板!”
老板猛然回神,“怎麼了?”
“沒,沒事,就是東街大娘托我問問你這次下山有沒有時間,她請你過去用飯。”
“用飯?”
“嗯,約莫是想給你牽牽線,大娘家可是有個未出閣的姑娘,芳齡二八,是個好年紀。”
“是嗎?”老板輕輕笑,“我生的這般,大娘也願意將自家姑娘嫁我?”
“嘿!那可不是,老板再怎麼說,在這小鎮上也算是個富貴人家,那誰家不想自家姑娘嫁個好人家,以後衣食無憂?”
老板笑笑沒搭話,停了停後問,“剛剛那位公子……他在這兒住了多久了?”
“半個月了,他在這兒找人,差不多把整個鎮子都問遍了,可惜還是找不著。”
老板猶豫問,“他有說,找什麼人嗎?”
“說是他的心上人,我見過那話下,可又是一個公子哥,這年頭,斷袖分桃也就發生在這些公子哥身上,也就他們這些有錢人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