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水好生氣。
她的小命差點被和他好過的女人給終結掉,可這自大的男人一句對不起也沒說,甚至連一個道歉的眼神也沒有。
他還是專製地決定他們約會的時間、約會的地點,專斷地幫她點她愛吃的菜、她愛喝的飲料,放肆地予取予求,在床上、在車上,甚至是在天台上,激情狂放的像是沒有了明天……
那是一間在山上的小屋,她和他相依坐在天台上遠眺,四野一片密林蒼茫。
夜霧漸起,月光清冷,他的眼神也變得蒙朧了。在星空下、蒼穹間,他突然壓在她身上,放肆地剝去她身上的衣物,瘋狂又熱切地索取,嬌喘呻吟和濃重的呼吸聲不住在夜空下縈回……月亮害羞地躲進雲後,連星星也不停眨眼。
紅霞輕染雙頰,這男人究竟把她當成了什麼……
「傻丫頭在想些什麼?臉紅得像蘋果似的。」
「沒、沒什麼。」秋若水回過神來,看著一臉玩味之色的奶奶,臉更紅了。「不是約在三點嗎?怎麼人還沒來?紅葉就……」
「紅葉就不會這樣,對不對?」秋甄好好心地幫她接下去,歎了一口氣。「這已經是你第二十三次提到『紅葉』這兩個字了……奶奶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心和李奶奶的孫子交往?」
「當然是真的!否則我幹麼來相親?」秋若水避開奶奶的目光,氣急敗壞地說:「我要讓那頭沙豬知道,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不是隻有他一個!本小姐人美氣質佳,要幾個男人就有幾個!」
「他大概已經知道了。」秋甄好看著她身後,嘴巴張得好大。
秋若水背脊忽然泛起一股寒意,一個男人的手已經搭在她的肩上,在她身旁坐下。
「真巧,在這裏遇到奶奶。」傅紅葉一臉笑意,牲畜無害。
秋甄好卻笑得尷尬。「是啊!真巧。」她可以在這男人眼底看見一股狂炙的怒火。
「其實也不算巧,這家飯店是我的,我人多半就待在這裏。」傅紅葉招來服務生,點了三杯果汁,笑意盈盈。「奶奶在等人?」
「你自己問若水吧!」秋甄好白了孫女一眼,她終於明白這丫頭為什麼一定要把相親的地點約在這裏了。
秋若水什麼話都不敢說,縮得像一隻烏龜。
她知道這男人愈生氣,笑得愈無害!他現在大概已經瀕臨火山爆發邊緣了……她忽然有些後悔。
「原來不是等人。」傅紅葉輕輕撥弄她的發絲,含笑低語。「這麼想我?特地來找我?」
秋若水隻能乖乖地點頭。
這樣他會不會高興些?
秋若水看著孫女的膿包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難怪有人說,男女之間根本沒有平等可言,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是啊!若水還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傅紅葉大笑,他喜歡這個風趣的奶奶。
秋甄好也不禁莞爾,起身道:「我隻希望史先生手下留情。我這個寶貝孫女膽子很小,禁不起嚇的。」
「奶奶放心,嚇壞了她,我比誰都心疼。」
傅紅葉一笑,叫過經理。「這是我奶奶,你做個向導,陪奶奶到處走走看看……要是招呼不周,明天就不用來了。明不明白?」
「明白。」經理必恭必敬地站在秋奶奶身後。
秋若水可憐巴巴地看著奶奶。「奶奶──」她也要一起走啦!
秋甄好苦笑搖頭。「你這丫頭,拉奶奶來做墊背,這下奶奶可真不知道要怎麼跟李奶奶解釋了。」
「奶奶放心,我會跟他們說清楚的。」傅紅葉含笑起身送客。
秋若水見狀,正要開溜,卻被傅紅葉伸手抱住。
「你今天打扮得真性感。」她今天穿了一件無袖細肩針織衫,搭配一襲迷你短裙,說不出的青春洋溢、性感嫵媚。
「我、我……」秋若水嚇得心中直打鼓。
她真不該聽若霜那狗頭軍師的建議,這下真是火上添油,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惜是穿給別的男人看的。」傅紅葉聲音很冷,目光很熱。
「是又怎樣?」秋若水也生氣了,大著膽子頂了他一句。「你不要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男人……」
「很好。不過可惜的是,你的男人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我。」傅紅葉冷笑,將她攔腰抱起,往電梯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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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大很豪華,是總統套房。
秋若水卻沒空欣賞房間裏頭的擺飾,因為她整個人被丟到了軟綿綿的床鋪上。
她看著站在床頭的他,心裏好怕好怕。他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彷佛燃燒了起來,全身都是熊熊怒火,她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你、你別亂來!」她無助地大叫,轉身想逃。
傅紅葉不放過她,一把抓住她,撕裂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後是裙子、絲襪、內衣、底褲……像頭擇人而噬的瘋狂野獸。
秋若水駭極,拚了命地掙紮,卻敵不過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她的人被壓倒在床上,雙手被壓製住,修長玉腿上了他的肩頭,成了一種誘人犯罪的姿勢。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我會讓你明白這件事。」他的目光狂亂邪惡,他的聲音威脅低沈。
秋若水失聲驚呼,眼睜睜看著他的巨大粗魯狂暴地侵入,無情而猛烈地衝擊。
她無助地哽咽、啜泣、求饒、呻吟,卻打動不了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他以各種害羞、可恥、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占有她,宣誓他的所有權,唯一的所有權!
他的憤怒持續了好久好久,久到秋若水以為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
「你這個混蛋!我、我恨死你了!」狂風暴雨終於停止了,秋若水伏在他身上喘息,恨聲不絕。
「這不是你想要的?」傅紅葉輕撫她的秀發,眼中的狂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萬斛柔情。「你想激怒我,我也的確被你激怒了;你要我吃醋,我也吃醋了,那個竹科工程師起碼躺在床上一個月下不了床。」
秋若水倒抽了一口涼氣。「你……」
「我已經手下留情,沒要了他的命。」傅紅葉麵無表情,眼中,卻帶著一絲促狹笑意。
秋若水沒有發現,氣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這個神經病!瘋子!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好自私,從不道歉,也從不給承諾……」
「承諾?」傅紅葉笑意輕蔑。「如果你指的是結婚證書,我馬上可以給你。」
秋若水氣到說不出話來。
她悶悶地冒出一句話。「趙世傑,半夜起來打差別。」
「什麼意思?」傅紅葉抱著她,含笑詢問。
「明朝有個趙世傑,有天半夜醒來,對他的老婆說:『我剛剛夢到和隔壁的王太太做愛,快活得不得了,你們女人也會這樣嗎?』他太太回了句:『男人和女人有差別嗎?」趙世傑這可生氣了,把他老婆狠狠打了一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傅紅葉大笑。「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看任何女人一眼,同樣地,哪個男人敢多看你一眼,我也打斷他兩條狗腿!這就沒差別了吧?」
秋若水聞言氣結。「我肚子餓了。」
傅紅葉一愣。「肚子餓了?」
秋若水白了他一眼。「我生氣的時候,肚子總是餓得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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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房間的時候是傍晚,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半夜了。
不過台灣的人民很勤勞,所以他們還是在街角的香腸攤買到了兩串香腸。
「你老愛吃這些有的沒的。」傅紅葉和秋若水靠坐在行人道旁的椅子上,看著稀疏星光。「其實很多餐廳都經營到很晚,做出來的料理都比這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