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吻了她一記,拉開距離。
「知道嗎?我喜歡你的呻吟。」他眼角眉梢都是風流調笑。
「什麼呻吟?」她的雙掌改為抵住他的腰,不讓他再突襲。「我才不會呻吟。」
「你有。」
「我隻是哼了一聲。」她完全忘了偽裝,讓紗紗本尊的性格溜了出來。「呻吟是什麼東東?我從來都不知道。」
「你可真會摧毀男人的自尊心。」他抱怨著,臉上卻找不到拎敗的痕跡。
就在這時,旁馮傳來「恩——啊」的艾梅吟哦,一對男女相擁而來。
他們的姿勢很「特別」,金發碧眼的帥哥把黑發綠眸的辣妹攔腰抱起,辣妹的長腿夾在帥哥的腰側,帥哥的大掌包覆在辣妹的翹臀,或輕或重的揉壓著。
他們緊緊相抵的那一點,是帥哥的……「那裏」,也是辣妹的……「那裏」。
「Baby,解放我,哦、哦——」辣妹嘴裏嘟嚷的,不是「呻吟」是什麼?
紗紗紅了臉,真真正正地辣紅了臉。
她飛快地看了淩天一眼!一些露骨的資訊終於滲進她的腦子裏。
淩天喜歡性感、胸大腿長屁股翹的女人。
淩天喜歡到PUB、BAR獵豔、泡美眉。
美眉怎麼泡、獵豔的「終極目標」,她這才有所頓悟。老天,這可不是辦家家酒,手牽手坐在一起就算「對」,這可是要「真槍實彈」上場的!
她以前活得就像無性動物,從來沒有想過男與女的分野,情與欲的紆解,她以前真的沒把男女遊戲怎麼玩的規則搞清楚過!
「親愛的,我穿了黑色吊襪帶喔。」辣妹掀起裙擺的一角。
帥哥吹了聲口哨。「吊襪帶?!那是我的最愛!」
紗紗一眼看過去。天哪,讓她死了吧,原來吊襪帶是那種東西,她居然會把吊襪帶跟「吊帶褲」混為一談!
「別隻顧萎觀摩別人,我們也要繼續下去。」淩天膩在她耳邊說道。「或者,你比較喜歡那種姿勢?」
他的大掌溜到她的小粉臀,正想如法炮製。
「去去去!」紗紗又驚愕又慌亂,這恐怕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被嚇得要去收驚。「放我走、放我走!」她的手用力推著淩天矯健的身屏,生怕再慢一步,就要被吃了。
淩天挑了挑眉,還是那抹神秘的笑容。
很不可思議的,他真的放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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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電話線,長發俊男與冷麵酷男第二度聯係。
「聽說你出手了。」
「你想問我首次出擊成果如何?」
「站在兄長的立場上,我不會希望舍妹被欺負。」
「但是,站在男人的立場上,你希望心愛的女人愈早回到你身邊愈好。」
又是沉默。
這個冷漠的男人真是愛麵子又愛沉默,他不想比耐力,索性直接招來。
「首次出擊,我認為成果不錯。相信你也知道,舍妹似乎沒有經曆過思春期,在她的腦子裏,沒有男人與女人的分別,而我,正針對這一點下猛藥。」
他要她不再隻是把他當作過招鬥氣的對手,他要她不再隻是找他玩出追趕跑跳碰的遊戲,他要她用女人看男人的眼光看著他,他要她長大,要她解風情。
這些,冷麵酷男都懂,畢竟這也是他對那個呆呆小跟班的渴望。
「不管怎麼說,你針對的人都是舍妹,可不要玩得太過火。」
「這我就不能保證了。」長發俊男嗬嗬笑道,喀一聲掛掉電話。
不能對心愛的人太「過火」?嗬,能做出這款保證的,怎麼能叫做「男人」?
*****
鳥鳴啾啾啾。
清晨,陽光從雲間灑落下來,像層輕紗,覆蓋了這美麗的城市。
潤雅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嘟嘟嚷嚷幾句夢話。
「那個鹽酥雞再來一份,唔,還是台灣路邊攤好吃……」
「潤雅,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凶巴巴的聲音兜頭劈來。
潤雅驚醒。「小小小、小姐!」她趕快爬起來,抓抓雞窩頭。「你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以前,就算睡到太陽曬屁股,她也一定比小姐更早起床呀。
紗紗瞟她一眼。「我在想事情。」
潤雅趕緊坐好,她這輩子,還沒聽說過小姐會「想事情」呢,小姐一向是行動派,哪有時間思考?再說,像這麼死板的聲音,她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紗紗背在身後的雙手,握著旅館經理剛剛親手送來的機票。
「我想過了,天底下什麼好玩的地方都去過了,好像沒什麼可以玩的了。」
潤雅簡直不敢相信,在她有生之年,竟然會聽到愛冒險的小姐說出這句話。
她感動得幾乎想流淚。「小姐,你決定要安分守己了嗎?」
一個「那怎麼可能」的眼神投過來,霎時涼了她的心。
「趁你在睡覺,我連夜計畫好了。來,拿著!這是你的機票。」
「我們又要去哪裏了……台灣?」她迅速抬起小臉。「小姐,我們不是之前才回去過嗎?」
她清點過蜜餞的存量,還夠小姐撐一陣子啊,這麼快就要回去補貨了嗎?
「台灣是你要去的,我另有去處。」亮晶晶的眼睛閃呀閃,充滿鬼點子。
「小姐,你要跟我分開?」青天一個霹靂,潤雅頓覺失去倚靠。「為什麼?」
「你自己說呢?」紗紗瞥來一眼,欺負她好玩。
「我……我訂了太多客房服務,讓小姐付太多帳單,也讓人誤以為小姐是個貪吃愛吃的女人。」潤雅開始認真地懺悔起來。
「喔!拜托。」老實人欺負起來真無趣,沒叫她反省,她也會自己反省起來。
「我隨小姐去夜總會堵淩天,結果隻顧著吃東西,把小姐都給忘了。」潤雅愧疚地低下頭來。「可是,後來我有回過神來找你啊,隻是那時你不見了,再出現的時候,唇膏都暈開了,嘴唇腫腫的,好奇怪……」
「閉嘴啦。」紗紗臉一紅,轉過身去,把削薄的短發搔得亂糟糟。
煩死人了!想起那一吻,她就滿腦子漿糊。
她以前不是沒被親過,大家打招呼,都是點到為止。可是淩天居然摟著她不放,重重地吮弄她的唇,更惡劣的是,他的舌頭還、還、還——
算了,不要再往下想。她心裏交織著複雜的感覺,一邊對首次出招就有進展鈣到高興,一邊又懷疑他是不是見人就吻,一邊又有著不知何故的忸怩。
這種情緒很奇怪,又冷又熱,好象高興又好象不好意思,好象喜歡又好象討厭,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心浮浮的,怪不舒服。
那……還要繼續她的複仇大業嗎?紗紗問自己。
當然要!到這節骨眼,好歹也有「重大發展」,豈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她歐陽紗紗要做的事,從來就不曾半途而廢過!
不過,在那之前,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
她的風流手段不如淩天,要趕快學!
她不容易融入性感女郎的「角色」,常會露出馬腳,要趕快改!
還有——潤雅不能再待在她身邊。如果說那個吻帶來了什麼啟示,就是讓她明白,這場較勁純粹是她跟淩天對局,潤雅的存在並沒有意義。
再說,瞧潤雅那容易緊張的個性,知道他們鬥成這樣,連吊襪帶都快要買回來當殺手鐧,不被嚇壞才怪,她決定放她一馬,讓她過點太平日子。
「小姐,我不要去台灣!」潤雅嘟著嘴,都快哭了。
台灣那邊,有個眼神像冰刃的男人。每次當他沉默地看著她,她就會好緊張好緊張,連氣都要喘不過來,她怕都怕死了。
「那好吧。」紗紗懶得說服,直接把機票投過來。「你去紐約,我去台灣。」
哪有這種隨便亂調話的事?「小姐,我去紐約做什麼?」她慌問。
紗紗一臉「你問我、我問誰」的耍賴表情。
潤雅更慌了。「我不要去紐約啦!」
「好。」果然,人敢耍賴就會嬴。紗紗又很阿莎力地把機票換回來。「那就維持原議,我去紐約,你回台灣。」
「我、我……」潤雅想了想,不是很靈光的小腦袋終於抓到重點。「小姐,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跟你分開!」還有,最重要的、「我不要去台灣!」
台灣那邊是小姐的家,又不是她的家,她去那裏幹嘛?
「為什麼不要?」
「因為我不想見到大少爺啊!」小姐記性真不好,她曾經跟她提過很多次了。「我好怕大少爺那雙眼睛,直勾勾的,好像想把人吞下去。」
「沒錯,他是真的想把你吞下去。」紗紗表情很嚴肅,鄭重肯定。
潤雅倒抽一口氣,真的嚇到了。「……小姐,你是騙我的吧?」
「嘿嘿。」表情一換,笑了兩聲。
「我就知道。」潤雅放下心來。「我就知道小姐喜歡開我玩笑。」
「是真的。」
「真的?」
「真的。」
「哇!」潤雅大叫一聲,縮進棉被裏。「那我一定不去台灣,死都不去!」
這時,門鈐叮咚叮咚,紗紗輕快地跑過去開門。
門外,兩位歐陽家的手下恭敬行禮。
「紗紗小姐,我們奉大少爺之命,來接柳潤雅。」
「不要!」潤雅纏著棉被,砰一聲滾到床底下。
紗紗邪惡地回頭勸道:「別這樣,大哥特地派人來的耶。」
「不要!」她索性滾進床底下。「我不去台灣!」
紗紗無奈地聳聳肩。「算了,你們動手吧!」
「是。」隻見兩名大漢將床一翻,輕而易舉就把潤雅提起來,往外走。「小姐,我們回去覆命了。」
「喂,放我下來!」潤雅無助地看著她。「小姐救我!我才不要去見大少——」
紗紗揮揮手,唇邊浮起惡魔般的笑容。「潤雅,要跟大哥好好相處喔!」
「小姐——」